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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告訴程西，他想與她福禍相依，但起碼希望她能活得自在無憂。

如果誠如賀正庭所言，沒有過不去的坎，那麼程若航寧願退回他該守的位置。

廊道盡頭處，微光之下的身影，稍稍一側，抹身就走，絲毫沒有猶豫的感覺。

程西這一秒，拼力掙脫了賀正庭的環抱，&ldo;瘋了吧，才勸人是丘不是山，其實你自己根本也沒翻越過來！&rdo;

賀正庭始終看著廊道那裡，悽惶轉淡淡的苦笑，不言不語，隨程西氣不打一處來的厭惡他。

045

原少銘有個固定的圈子，諸君會輪流做東，算是定期聯絡感情，互惠互利而已。

賀正庭中午應酬的酒氣還沒散盡，領著程西進來的時候，原少銘頓時來了興趣，程西明顯是哭過的，原少銘勾著賀正庭的脖子，&ldo;我記得你向來比較有耐心的，這是，&rdo;原少銘朝程西努努嘴，程西最路人的一身穿扮，她從壁畫工地現場下來，說灰頭土臉也不為過，&ldo;姑娘看來沒少受委屈啊。&rdo;

&ldo;我的口碑就是被你們這些沒事閒得蛋疼的老爺們敗壞掉的。&rdo;賀正庭狠狠睨一眼他的大老闆，原少銘還想說些什麼，他領著程西往盥洗間去了。

他把程西推進女盥洗間，&ldo;好好把臉洗一下，條件允許的話，補個妝，天塌不下來，你也死不掉。&rdo;

程西再從盥洗間裡出來，勉強恢復了些生氣，賀正庭抱臂倚在幕牆之下，雙腿打叉作閒適狀，盯一眼她補過的唇妝，明朗、濕潤，帶著些少女特有的紅。

他很滿意她的乖順。

可是程西的乖順沒堅持三分鐘，等她弄清楚今天聚會的性質，才發現她被他誆了，&ldo;你說你父母會在場，我才同意過來，大家彼此平帳的。&rdo;

&ldo;然後呢？&rdo;

&ldo;什麼然後？&rdo;

&ldo;這次幫我敷衍了我父母，下次呢，下次怎麼辦？&rdo;賀正庭舉一杯香檳遞給她，長眉一挑，&ldo;乾脆我們假戲真做吧。&rdo;

程西不接他的酒，更不接他的話，下意識抬腳就想走，賀正庭一把撈住她，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ldo;別鬧啊，來了就不能走，你讓我下不來臺，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我可不是你那個醫者仁心又瞻前顧後的君子哥哥。&rdo;

賀正庭攬住程西，一旁的男男女女只以為他們在調笑，他附在程西耳邊說話，帶著酒氣的聲音，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唇邊擦到了程西耳際，程西最本能的生理反應，讓她抗拒這樣有意識且過於親密的男性接觸。

&ldo;你老老實實陪我坐完這個局，我保證什麼事都沒有，再和我鬧脾氣，你試試看！&rdo;賀正庭即便全然看到程西紅了臉，也始終眼裡夾著些戾氣嚇唬她，他用這種討嫌的口吻，威脅她也警醒自己，如果他真對程西做些違揹她本意的事情，估計，程西看他與前些天欺侮她的那個罪犯沒什麼區別。

終究程西按照賀正庭的意思，乖乖坐下了，可是她落座的時候，似乎魂沒跟著坐下來，全程像個傀儡似的待在賀正庭身邊，對他生意上往來的男人拋過來的玩笑話，也油鹽不進的樣子。

末了，賀正庭挫敗了，幾次盯她，都得不到她的回應，他想惱，更多的是走了旁門左道，耗盡渾身解數，始終還是功虧一簣的梟雄氣短。

賀正庭棄了手裡的酒杯，拎她到會所包廂外面角落一處，一隻手托住程西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逼著她看自己，&ldo;就這麼不願意看我一眼，嗯？&rdo;

&ldo;賀總，我們的帳裡，不含戲假情真這一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