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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航力道很失控，一把扳過她的身子，將她按貼到牆壁上時，程西的頭磕了下，聲音不大，卻也令程若航大為動容，&ldo;你這是在和我鬧脾氣，還是純粹怕我說什麼？&rdo;

程西不吭聲。

&ldo;不回答我，起碼也看著我。&rdo;

她始終垂眸看腳尖。

玄關對面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水幕電影，時不時有變幻的色彩罩在玻璃上，透進房裡，閃爍人心。

&ldo;怕我跟你說什麼，是不是？&rdo;程若航居高臨下的聲音重重地砸在程西頭頂上。

&ldo;程西，……抬頭看我。&rdo;

程若航依舊咄咄逼人的口吻，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吐納在程西周遭無形地彌散開來，像一道密網罩著她，無從逃脫，更無法換氣。

她始終不肯聽從程若航的話，直到他託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程西隱忍太久的一顆淚禁不住這樣的舉動，快速地滑落，掉在程若航的虎口處。

程若航從前就說過最見不得她動不動就掉眼淚這遭，眼下他更是見不得，他大概真是把她逼急了，可是他的一腔熱血已經容不得他回頭或收手了。

程若航俯身，稍稍抬了抬託著她下巴的那隻手，虎口朝上，唇覆上她的唇時，他嘗到了她的眼淚，是鹹的，也很苦澀。

曾經他夢裡嘗過的眼淚，這一刻有了味道。

程西本能地抗拒，程若航不得不轉而兩隻手捧住她的臉，才能勉強再次獲得掌控權。

他早和自己說過，破了戒，那就可能一身芒光燃到頭，剩下那血紅的鐵鏽，不值一錢。可是他寧願天翻地覆，寧願由人指摘，起碼這口順遂的氣他可以喘出來了，起碼他可以這樣抱著她，在她耳邊讓她不要哭了。

起碼他不用這一個多月來，跟丟了魂似的，期待她給他一條簡訊，哪怕她又闖了什麼禍！

&ldo;是怕這樣？&rdo;程若航的吻離開程西的唇，他言傳身教地告訴了程西，什麼是後怕？

程西先前的腦袋是一團漿糊，此刻就直接放空了，空蕩到她失去了一切言語及肢體能力，她想推開身前的人，卻毫無力氣，腳下是綿軟的。

&ldo;所以，不推開那個賀正庭，要推開我？&rdo;

&ldo;我沒有！&rdo;程西即刻辯駁，抬眸望他的目光很有底氣。

&ldo;不是任姐姐看到的那樣，我隨賀正庭去那個局，純粹是因為他上次在醫院幫了我，我還他一個人情，去的初衷也是他誆我是他父母在場的聚會，至於任姐姐看到的……總之我沒有不推開他，和他也什麼都沒有。&rdo;

&ldo;你確定？&rdo;

&ldo;確定！&rdo;

&ldo;那次在桐城你工作的專案工地上，你確定推開了那個姓賀的？&rdo;

桐城？

程若航低頭看著程西眼淚未乾的眸子，帶著幾分委屈的口吻，誠實地告訴她，&ldo;那天我見了姑姑之後，有去找你，可是卻撞見你被賀正庭抱在懷裡，我再沒上去的勇氣了。西西，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的擔心不比你少，可是如果你的憂心裡僅僅是因為我的工作我的名望，那麼請你什麼都不要想了，因為擁有這些勢必要失去你的話，那麼我選擇互換一下，因為沒有那些東西我不會死，可是沒有你，我覺得每天都在煎熬，我生怕哪一天我就麻木了，然後也差不多到了盡頭。&rdo;

程西哭著搖頭，&ldo;你沒了工作沒了名望，等於沒了尊嚴，沒了尊嚴的程若航不是我喜歡的。&rdo;

程若航微哂，&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