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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秘書點頭：&ldo;好得很，多虧了少爺上次帶來的中藥方子，把我這老毛病都調理得差不多咧。&rdo;

方疏凝聞言，若有所思地掃了他一眼。

&ldo;爺爺在裡面等我們嗎？&rdo;

&ldo;老爺在裡面等許久了，我領你們進去。&rdo;

方老爺子如今已是八十餘歲高齡，一眼看去依舊精神抖擻，雙目炯炯，可其實記憶力已不大好，說話時常顛三倒四，沒頭沒尾。

&ldo;阿池來啦？&rdo;

他竟是先認出柏池，遠遠地就朝他招手。

柏池連忙上前幾步，微躬身，握住老人乾瘦的手：&ldo;爺爺，是我。&rdo;

老爺子笑著點頭，又去看他身後的人，似有些疑惑，片刻後，眉間緩緩舒展開，暢然道：&ldo;清筠也一起來了？&rdo;

方疏凝頓了頓，握住他另一隻手，溫聲答：&ldo;爺爺，是我啊，我是阿凝，您不認得我了嗎？&rdo;

外面的人或叫她kristy，或叫她&ldo;疏凝&rdo;；外交官大人常常稱呼她為&ldo;女兒&rdo;，有時興致好，會在前面添個&ldo;乖&rdo;字；而周清筠女士則從來都是連名帶姓，有時甚至連名字都省了；唯有老爺子會這樣叫她。

柏池也會，但更多時候會向周女士看齊，或者某天吃多了藥會噁心人似的叫一聲&ldo;凝凝&rdo;，當然，僅限於有第三人在場時。

但叫來叫去，她最喜歡的還是&ldo;阿凝&rdo;。

阿池，阿凝，多登對。

&ldo;阿凝，阿凝啊……&rdo;老爺子笑意愈深，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溝壑，牽動著嘴角，似乎又有些委屈，&ldo;你好久都不來看爺爺了。&rdo;

&ldo;對不起啊，爺爺，我以前工作太忙了，現在我回來了，會常來看您的。&rdo;

&ldo;好，好。&rdo;老爺子緩緩點著頭，看她一眼，又將眸光轉向柏池，在二人之間來回梭巡著，似乎覺得暗示得差不多了，這才終於問道：&ldo;你們究竟什麼時候結婚吶？&rdo;

第15章

方疏凝突然咳嗽了一聲，連忙以手掩唇。

柏池則輕飄飄睨她一眼，波瀾不驚地道：&ldo;爺爺，我們工作都挺忙的，不急。&rdo;

她聞言，狐疑地望過去，這又是在搞什麼花樣？誰要跟他談婚論嫁了？還真是心大呀，這樣都能輕鬆應對。

&ldo;工作再忙也要結婚生孩子啊。&rdo;老爺子似有不滿，&ldo;不是你說……&rdo;

&ldo;爺爺……&rdo;柏池打斷他，&ldo;我和阿凝還沒吃飯呢。&rdo;

方疏凝心下頓時一顫。

這是回來以後，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侯秘書在一旁聽見，連忙吩咐傭人布餐。

老爺子先前已經用過一些，此刻卻陪著他們又多喝了一碗湯，飯到中途，他清清嗓子，示意要發言，侯秘書拿來手帕替他揩了揩嘴角，這才偏頭問：&ldo;後山的溫泉池打理出來了？&rdo;

侯秘書躬身回答：&ldo;是的。&rdo;

老爺子點點頭，看向二人：&ldo;你們以前可最愛泡湯了，不讓人叫都不起來的，待會去泡泡吧，我讓人打理出來了。&rdo;

方疏凝沒說話，只臉龐有些發熱。

她和柏池幼時每逢寒暑假都是要來小住一段時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