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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那一份愛的純粹不是太可笑了嗎?
戚時序對他的愛裡有謊言,有欺騙,有逼到不得已的惶惶然,有時看著戚時序瑟縮的眸子他總會在想這般小心翼翼地到底是不是愛情。
有好多人說,愛情是控制不住的親近,是用儘自己的一切辦法來確認對方是否愛,有多愛。
戚時序愛著他嗎?還只是愛著神龕中裡早就不存在了的,當年的韓曄。
就像他一樣,多年前執著的那一雙眼睛,那一個午後,那一份劫後餘生的心動。
戚時序愛他嗎?
韓曄笑不出來,這個問題太苦。他一生自傲慣了,總是事先的做好設定。
相信對方愛他比自己愛的更深,相信自己是對方不可或缺的唯一。
事實真的如此?
人生二十幾載,韓曄第一次生出些不自信,卻又啞然失笑——他和戚時序何其相像,他怕自己比不過戚時序一直愛戀著的殘影,而戚時序總認為崔旭是他身體裡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誰更可悲。
韓曄指節抵住上顎,竭力壓抑住自己走失的情緒。
他找不到答案。
戚時序愛他嗎?愛現在的他,還是不知哪一刻哪一瞬存在在某地的韓曄的曾經?
所以他瘋狂的搜尋證據,最後想證明的不過是戚時序對他心動的證據。
他一向卑劣,和所有資本家一樣。
資本家漠視著制度和規則,傾盡人血的攫取利益。
而他喪心病狂的蒐集證據,就好像只要證明戚時序沒有那麼愛,找到那麼一個瑕疵,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戚時序在一起,才能達到他內心詭異的相稱。
戚時序還是不懂他。
不知道他的內心骯髒至此,要把謫仙拉下神壇與世共濁才能認可這份愛中的平等。
正是這樣。
卻正是這樣。
所以戚時序才會維持著合同上的既定利益,抱著各取所需的態度,在他的身邊不吐愛意的生活了整整三年。
因為戚時序明白,他韓曄最討厭麻煩。
他費盡心思的想挖出真相,應該是更傾向於找到那麼一個理由,能和戚時序分開的理由。
他總是在逃避,這份世人望之便可明白其沉重的愛意,他要不起。
所以他詢問吳伊可不可以放戚時序走,所以他要戚時序揭開自己的傷疤,向他證明其忠貞。
可這也能被稱之為愛嗎?
他的瘋狂疏遠,卻因為戚時序的眉眼而無法剋制自己伸出的手。
他不想他難過,不想那些陳年的傷疤傷害他,不想戚時序反覆對著他強調自己沒事,他會在戚時序吐露出那一個個殘忍的詞時,剋制不住的心疼,說他不在意真相,不在意故事的起止。
可就像他來不及說出阻攔的話,他也無法在擁抱戚時序時收好自己還未撤回去的刀。
甫一相擁便是鮮血淋漓。
戚時序,你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了怎樣一個混蛋?
所以將所有的隱晦和內心的掙扎壓下,佯裝無事的繼續愛著。
繼續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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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時序察覺到韓曄的不對。
可也僅僅是察覺,可是傷疤既然存在,真相也已經扒開,不管怎麼遮掩,卻還是在那裡。
他不可能真的對韓曄說那些使得他夜不能寐的苦痛。
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當初怎麼就那麼不招人喜歡。
他自己都沒弄清楚的事又何必找韓曄要答案?
所以事情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