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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陳笑一頭撞在樹上。

鮮血汩汩從傷口湧出，很快被雨水澆落，淡淡的腥味瀰漫開，與此同時，方圓百里鬼怪聞風而動。

「桀桀桀，好香！」

「是補物，血肉好吃……」

無頭女鬼，凶煞厲鬼，紅衣小鬼這個市區範圍內的厲鬼開始朝霍家老宅進發。

而作為一切源頭的陳笑絲毫不知自己引來了多大的麻煩，霍軌卻能感知到，他不懼心裡反倒隱隱期待起來，在他眼裡，這些鬼都是上好的血食，特有的天性讓他無時無刻不處在飢餓之中，可是弱小的魂體卻承載不了這麼多能量，如果沒有疏導，他會死於撐爆。

現在，霍軌意味深長地看向陳笑，驀地輕笑一聲，彎下腰，掐著陳笑下頜將他拎起來，「真巧。」

陳笑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是慘白色，一絲血跡從嘴角滲出來，視線對上霍軌冷然的眸子，從心底裡湧上一股寒氣。

陳笑突然明白什麼是人，什麼是鬼。

陳笑瞳孔一陣緊縮，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卻在霍軌觸碰之後，水汽悄然蒸發，像是有一層透明罩子籠住一人一鬼。

一根冷如冰霜的手指撫上他的眉心，陳笑僵住身體，驀地發現，霍軌血眸裡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霍軌抬起他的下頜，白皙面板上留下青紫色指痕，語氣莫測：「你叫什麼名字。」

「陳笑。」

陳笑垂眸，不知何時，雨勢漸收，夜風習習攜來一陣清冽香味，霍軌嗅到這股味道，不似血液那般馥郁誘人，卻別有一番風情，彷彿清晨初風雨露，攜著勃勃生機，叫他心中一動，略略垂首。

果然就是這人。

心中那股子暴戾彷彿被什麼漸漸撫平，血眸軟下一瞬便再度尖銳，宛如利刃出鞘，直逼陳笑。

陳笑呼吸一窒，那隻冰冷刺骨的手在他唇上肆意撫摸蹂-躪，他再也保持不了沉默，頭皮發麻，輕斂的眼睫不住顫抖，可以清楚感知霍軌那段柔軟指腹，如同冰雪雕琢般刺骨冰寒。

陳笑難堪地撇開頭，眼裡淚光閃爍，他實在堅持不住了，如果沒有上個世界裴瑾修的寵溺，他不會這麼脆弱，現在的他就是個軟弱的廢物……

霍軌手下一頓，心中興味更重，動作不帶絲毫憐憫，像在玩弄一個玩偶，誰會對一個玩具產生感情？

霍軌血眸沒有絲毫波動，指尖在陳笑唇上戳弄，強硬，蠻橫，陳笑突然張開嘴，順勢將手指含進嘴裡，正要狠狠咬一口。

霍軌意外挑眉，倒是沒想到玩具竟然這麼大膽，真不乖啊。

另一根手指掰開他的嘴巴，力道很重，沒有絲毫留手。

「唔～！」

陳笑嘴巴大張，手指擠壓嘴巴，他眼裡抑制不住的淚水流下來。

他的視野越模糊不清，嘴裡的感受就越發鮮明，霍軌噁心的手指在他嘴裡翻攪，隱隱戳進喉嚨裡，鈍鈍的痛從神經末梢傳進大腦裡，陳笑被他激起血性，就算是廢物也會有爆發的時候啊！

他使勁兒咬合，猝然撞上霍軌漠然的視線，男人極具壓迫力，直逼得陳笑身體一震，猶如一隻小獸逼到絕路，殊死一拼在對方眼裡竟如過家家一般。

不知為何，原本滿不在乎的霍軌竟有些逃避地撇過眼神，被陳笑嘴角撕裂沁出的血跡吸引視線，彷彿入魔般目不轉睛。

陳笑被他駭人的視線嚇得倒退幾步，直到背後抵上堅硬樹幹，直覺有什麼不對，然而不等他想清楚，霍軌已欺身傾軋，挺拔高大的身影好似風雨侵襲。

「霍軌……」

陳笑啞聲叫他，男人眼神閃爍，他看不清裡面的情緒，卻怕極了這樣的姿勢，甚至開始屈辱地求饒。

陳笑上翹的眼角乾涸，只剩下哭泣後的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