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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溫禮找來了吹風機連在床頭的插座上,他才主動把自己的頭湊過去,拽住了對方的襯衣下擺緩緩開口問道:「你最近怎麼總是回來這麼晚啊?」
吹風機開啟後的噪音很快掩蓋了容凡的聲音,傅溫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任由他把頭埋在自己的小腹上,乖得像一隻睡熟的小貓一樣。
柔軟的髮絲自傅溫禮的指尖穿過,將容凡的頭完全吹乾後,他才拔掉插頭輕聲回道:「我得賺錢養你啊。」
傅溫禮話音落地,容凡嘟著嘴抬起了頭,看向他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我很好養的,可是錢哪有賺夠的時候啊,我更想讓你能多抽出些時間來陪我。」
傅溫禮抬手在他發頂揉了揉,嘴角帶著淡笑卻巧妙地引開了話題:「最近課業不忙嗎?我看你最近經常回來。」
「這學期課不多。」容凡垂眸眨了眨眼解釋:「上了大學也沒那麼多作業,想回來就回來了。」
容凡說完之後,又往床頭櫃上那堆袋子的方向瞟了一眼:「她下午來過了。」
「她」這個詞,是容凡給秦姿凝留的一個專屬的代號,在容凡的認知裡,自己的母親甚至不配擁有屬於她的名字。
「我知道。」傅溫禮的手停留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之後只聽容凡帶著氣音哼了一聲,嘴裡喃喃道:「她既然當初要拋棄我,幹嘛現在還要裝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樣子,惡不噁心。」
「別這麼說她。」傅溫禮的拇指指腹在容凡白嫩的臉蛋上摩挲了一下,頓了頓平靜開口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很不容易,她也有許多迫不得已。」
吐槽歸吐槽,容凡知道傅溫禮其實心裡是向著秦姿凝的,知道繼續說下去兩人還會就這個問題產生分歧,只能輕嘆口氣又鑽回到被子裡。
傅溫禮替容凡掖好被角,在手即將離開床鋪的時候卻被容凡一把抓住。
「你呢,你會拋棄我嗎?」
容凡看向傅溫禮的眼神戰戰兢兢的,有期待也有恐懼。
知道這孩子心思敏感,傅溫禮給他的回應從來都是及時的、還帶著滿滿的安全感:「對於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最好不要有過度的焦慮。」
容凡心裡是覺對相信傅溫禮的,可是他今天見了不想見的人,心情低落,想起了很多以前不好的回憶。就想有人陪著、有人抱著自己。
於是猶豫了一下,在傅溫禮離開之前還是拽住了他的衣角有些可憐兮兮地問道:「傅叔叔,今晚……你能不能在房間陪著我一起睡?」
聽到這句話,傅溫禮眼底的眸色幾不可察地黯了黯,隱藏著情緒。須臾之後緩緩開口道:「你今年19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他說完之後彎下了腰,眉眼極盡溫柔地看向容凡:「乖,我就在隔壁。」
容凡早預料到自己會遭到拒絕,但其實他心裡最懷唸的,一直是傅溫禮五年前剛剛把他帶回家的那段時光。
兩人吃在一起、住在一起。
那時候傅溫禮的生意還沒有像現在一樣做得這麼大,下班後還有時間親自下廚給他炒幾個熱菜。晚上他會趴在傅溫禮的枕頭上跟人講講學校裡發生的那些有趣的故事,最後困得不行了,就直接在傅溫禮的床上睡了下來。
然而就是從近一年開始,傅溫禮的工作變得異常忙碌。
雖然他嘴上沒承認過,但容凡能感覺得出來,他有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似以前那般親密。
語氣中難掩失落,容凡轉身背對著傅溫禮:「我19歲了又怎樣?我還是剛來這個家時的我,但是你已經變了。」
「我沒有變。」傅溫禮回復他的語氣堅定,見人沉默著不理自己,無奈嘆口氣在容凡額角印下淺淺一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