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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從袖中取出玉釵,畢恭畢敬呈上。
李瑜看到那玉釵愣了愣,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寧櫻強壓下心底的慌亂,含淚的神情彷彿在控訴他的無情,「奴婢今日就要走了,這玉釵是郎君贈與,這般貴重之物奴婢不敢私帶,還請郎君收回。」
那玉釵好似會灼眼,李瑜瞳孔收縮,忽然覺得心煩。
也不知是嫌棄還是厭惡,他忽地揮手將它打翻。
玉釵落地瞬間碎裂成了兩截,寧櫻知他動了怒,忙垂首趴下。
那人一腳踩過,重新回到桌案前,用先前的冷淡語氣道:「到底主僕一場,去崔媽媽那裡支五兩銀子走吧。」
聽到這話,寧櫻整個人都鬆了下來,千恩萬謝地磕了三個頭,卑躬屈膝地走了。
離開書房後,寧櫻兩腿發軟,差點站不穩腳。
天知道她後背起了不少薄汗,就怕李瑜臨頭反悔。
殊不知書房裡的李瑜已經開始後悔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碎裂成兩段的玉釵,那是她剛及笄時他贈予的,她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刺他,無非是故意而為。
她以為她的小聰明他看不穿麼,簡直愚蠢。
他平時偏寵寧櫻不假,這點他自己也承認。但他不會縱容女人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倘若他言而無信,日後那女人不知得造作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李瑜愈發覺得煩躁,卻也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既然送了出去,那就利落大方點,省得叫人瞧不起。
他默默地開導自己,他不痛快是因為與袁傑不戰而敗,而非寧櫻的個人因素令他受到影響對她生了不捨。
嗯,一定是這樣的!
事已成定局,崔氏也不好再費口舌,只得領了寧櫻去帳房支了一枚小小的金錁子打發。
待到下午申時,袁傑的酒才醒了些,帶寧櫻離府時李瑜裝作沒看見。
跟隨袁家的僕從出了秦王府,寧櫻恨不得放聲高歌一曲。
她終於脫離了那個桎梏她六年的牢籠,儘管李瑜待她算得上不薄,她卻再也不用按照他的喜好意願伺候他了。
她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艷色,戴那種浮誇的頭飾,可以把臉畫得濃墨重彩,甚至晚上可以好好一覺睡到天亮,而無需時刻主意主臥的動靜,在大冬天從被窩裡爬起來服侍祖宗。
想到此,寧櫻忍不住昂首挺胸,感覺自己終於像個人了。
至於奴籍,管他呢,先跑出來再說。
殊不知袁傑的隨從高威看她很不順眼,時不時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寧櫻卻滿不在乎,雖然她被李瑜打發出來,但以袁傑跟他的交情,再怎麼也不會太過苛刻,就算要使壞,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雖然是前主。
這不,高威憂心忡忡地看向行駛的馬車,憋了許久,才走到車窗前,壓低聲音道:「郎君,小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馬車裡的袁傑懶洋洋的,許久不曾像今日這般飲過酒了,還有些暈乎,聽到高威話裡有話,便應道:「說。」
高威遲疑了陣兒,才道:「郎君平白無故把秦王府的婢女帶了回去,可有想過如何跟夫人解釋?」
袁傑愣了愣,倒沒想過這茬,只道:「解釋什麼?」
高威:「……」
他家郎君的心可真大!
袁傑後知後覺道:「我是給阿孃帶的,三娘跟我鬧什麼?」
高威:「……」
默默地替自家主子祈禱,夫妻兩口子別打架才好!
果不出所料,高威的擔憂不無道理。
待馬車抵達袁府後,袁傑安排府裡的張管事把寧櫻安頓到下人房。
忽見自家主子帶了個女人回來,且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