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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琛皺著眉頭嘀咕道:“不是說這樣的衣料只有一疋嗎?平王家是怎麼搞的?讓一個奴婢出身的人跟別人家的貴婦穿一樣……”“別說了。”素若巒的臉色更加難看,“皇后家的人想做什麼,誰管得了?”
東平素氏之前也主持過年祭,但那時素盈初入宮廷,他們不敢張揚。性喜炫耀的平王忍了一回,終於等到素盈親自頒賜諸多寶物,像是默許操辦,於是這一年的祭典隆重非凡,甚至有些鋪張。當精美絕倫的絲織襯托著皇后供奉的寶物一樣樣送上祭壇,這些皇家的貴戚們也嘖嘖稱羨。不知道誰低聲地說了一句:“過去二十年也沒見過這場面呀。”一句話又刺痛了太安素氏的人。人們明知道他家遇到這場合一定不好受,可想起太安素氏前幾年風光的時候也不把人放在眼裡,這時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也不避諱一些風涼話了。
祭典散時,國舅家負責打賞宗廟中各等執事。其餘六家家長一一上前致禮,素若巒落在最後。他平日看得起素沉和素颯,因此還算客氣。但轉身面對平王時,他就不那麼看得起,口氣不免有些譏誚:“王爺今年辦得如此體面,破費不少吧?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王爺在哪裡撈到橫財呢。凡事還是按老規矩,謹慎一點好啊。”
平王斜眼看著他,不住冷笑:“今年是鋪張了一點兒,我也的確不夠謹慎,沒去想別人會怎麼看。可我有鋪張的本錢,也有不謹慎、不顧忌的底氣——你想鋪張、想無所顧忌也可以,但你能嗎?”說完了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
一句話噎得素若巒滿面通紅,冷冷地反唇相譏:“勢極無讓者疑,位尊弗恭者忌——這道理素家女兒們唸了一代又一代,王爺竟沒聽進耳朵裡。真是可惜!”
素颯覺得父親說話過火,忙過來打圓場,可素琛以為他上去幫腔,一步搶先護在父親身前,兇巴巴地瞪著素颯。素颯看看這個小不點兒笑了笑,向素若巒道:“家父今天太高興,失言得罪之處請郡王海涵。”素若巒冷哼一聲,拉著兒子轉身就走。偏那孩子天真地問了一句:“父親,他就是那個打敗仗被削了將軍的人嗎?”說著向後白了一眼:“還是姐姐親自上戰場挽回敗局呢。”
素颯被戳到痛處,臉上一陣兒青一陣兒白。平王自己被揶揄幾句沒什麼,聽到有人揭素颯的短,一時忍不住又要發作,被素颯與管家素平攔住了。素平勸道:“王爺這又何必?”
平王瞪眼道:“就算是狼,夾著尾巴太久,也要被人誤認為是兔子呢!”
素颯也勸:“夾著尾巴總好過被人抓住尾巴。”
平王立刻把鬍子吹起老高:“我說你是怎麼回事?素平忍氣吞聲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說這種軟話?你是皇后的哥哥,還是看人臉色的奴婢?處處躲閃,束手束腳,別人還沒把你怎麼樣,你已經搞得自己一臉倒黴相。”他輕蔑地白了兒子一眼,說:“我年輕時可不像你這樣。放歌縱劍、醉柳眠花,何等快意!不也好好地活到現在了麼?一把年紀了,反倒跟著兒女們憋一肚子氣!如今讓人找茬找到面前來了,出一口氣也要被你們這些溫吞的傢伙攔著,掃興!”
那邊素沉應酬完了立刻走過來,向父親笑道:“您是先帝的親外甥,即是天家姻親,又是血親,當然不是尋常素氏能比。兒子們沒您那樣的福氣,多少要收斂一點。”
平王哼哼了兩聲,領著他那一大群威風八面的跟班,浩浩蕩蕩地走了。素颯苦笑,向哥哥道:“今年是否太過引人矚目?我聽好幾個人暗中嘀咕,說我們家大操大辦的本意是在祖先面前為娘娘祈子。此舉恐怕有累娘娘……”
素沉卻笑道:“我倒是覺得,娘娘一向知道父親的脾氣,卻有心縱容他誇耀。既然這是娘娘的意思,其中自有她的道理。今日之事也許正合她意。”
東平素氏與太安素氏在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