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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遠緊張地扶擁住身體漸漸發軟的喬心言,她的眼睛開始迷迷糊糊,什麼都看不清楚,耳邊只聽到喬遠緊張的呼喚,也看到湛子墨青腫的眼睛,緊張而驚恐地望著她,可是這一切終於還是過去了,所有的所有終於還是沉澱下來,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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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心言迷迷糊糊中感覺手心被溫熱的液體濡溼,緩緩睜開疲憊沉重的眼皮,看到床沿邊的喬遠雙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貼附在自己的臉上,喬心言抬起另一隻手,想去觸控喬遠的臉,柔柔的聲音也帶著沉沉的無力感,問道:“哥,你是在哭嗎?”
喬遠看到喬心言醒來,收起眼角那抹糊化晶瑩的液體,勉強地扯了扯笑,“心言,你醒了?”
喬心言輕輕“嗯”了一聲,仔細回憶剛才她是真的暈倒了嗎?那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掃視一週,簡單直白的房間,一時分不清楚身處哪裡?勉強地撐起身,喬遠即忙安撫住:“別動,你正在輸液。”
喬心言似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正輸著液,疑問的目光望向喬遠,喬遠躲閃不定,索性站起來,幫她倒一杯水。
喬心言看著喬遠故意轉過去的背影,問道:“哥,我是怎麼了?”
她的身體雖然這二年情緒一直處在低落中,時好時壞,但因為喬遠的細心照料,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很好,平白無故暈倒,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受了驚嚇和刺激嗎?原本沉睡下來的疼痛與心傷在慢慢清醒後依然是如此心如刀割。
喬遠揹著身倒水的動作滯了滯,心中的恨意急劇上竄,若不是心言阻止,他當場將那小子斃了的心都有,可是心言為什麼要阻止?是為了那小子嗎?沒有察覺間,茶水溢位了杯子,水流緩緩流下來,濺到床畔間,喬心言低低地叫醒道:“哥,水滿了。”
喬遠急忙手忙腳亂地收起水瓶,又找了塊淨布擦拭被床,又拉過喬心言的手,慌亂地問道:“對不起心言,你有沒有被燙著?”
喬心言看著一向有條不紊的喬遠怎也會如此心慌意亂,沉不住氣呢?一種強烈的猜測更深地籠罩心頭,真的會是這樣嗎?反握住喬遠寬厚的手掌,分分用著力,盈盈眸光透露著出奇的冷靜與沉著,問道:“哥,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
喬遠沉痛垂下眼簾,即使她再冷靜,再沉著,他也無法做到平靜地接受這一切,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他處處保護她,呵護她,自從叔嬸逝世後,他更是像呵護易碎的玻璃樽般小心再小心地保護著她,不想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為了她,他寧願將自己的感情深深埋藏,塵封,就是想給她一個真正的家,希望能還以她幸福的港灣。可是這樣的結果真的不是他能意料的。
喬遠抱著頭,十指穿進自己的黑髮,聲音因痛苦而哽咽起來:“心言,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我是不是懷孕了?”喬心言的聲音很低很輕,低得沒有一絲力度,輕得沒有一點依憑,像虛幻中的那道浮影。
喬遠猛然抬起頭望向喬心言,原來她知道嗎?她都知道嗎?
喬心言顯得一臉平靜,是,她沒去檢查過,但異樣的身體反應,遲遲不來的例假,讓她不得不心生疑惑。在檢視了一些資料後,她幾乎能肯定自己可能真的是懷孕了,她原本想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他,可是昨天她聽到湛子墨說結婚,她知道只要她說自己可能懷孕了,他更會堅定地和她結婚,她原本想先到醫院做檢查,得到證實後再告訴他,可是還未待她來醫院,卻傳來他要當父親的訊息。心裡的那道口子被狠狠地撕裂開,原來真正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要來得心痛,來得艱難。
喬遠望進喬心言眼底的深痛,他很想否認,否認她懷孕的事實,否認她已經愛上別人的真相,可是事實終究是事實,不會因為他的不承認而不存在,被推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