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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回市裡的路有幾個路段比較擁堵,許從周和在裴岷隨意的聊天,話題的開始是裴岷刷到了兩個型別的人以同一個題目進行創作的帖子。
一個是自學者。
一個是美術學院的高材生。
帖子在討論是美術生話裡明顯的正規化痕跡和自學者沒有受到過改正的自然。
許從周問:「下面的人怎麼說?」
裴岷唸了熱評第一:「自學者和學生的區別,不在於知識的廣度,而在於生命力和自信的差異。」
聽著耳熟。
許從周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米蘭昆德拉?」
「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裴岷接話。
段弋開著車,聽著他們說的話,他涉獵的書單裡沒有那位捷克作家。
他們在隨意的聊天,和著eveitie創作的純音樂,聊著藝術,藝術美學。裴岷報的地址不是公寓,是他的工作室。
他回來是為了找他下個月要進行的行為藝術的公證人。
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在工作室。
許從周問:「很忙?」
裴岷看著窗外的積雪,笑:「還是有些空餘時間的,要來找我一起踩出雪地怪圈藝術嗎?」
他們一起踩過,許從周在紙張上畫都畫不明白,更別說在雪地裡踩出來了:「sion beck可以,我不可以。」
前年裴岷也和她說一起去踩雪,結果踩掉許從周鞋害她光腳的人是他,拿著許從周的鞋扔到樹上的還是他。
然後被許從周揍了一頓之後,乖乖拿梯子給她去拿回鞋子的也是裴岷。
裴岷下了車,卸下行李箱朝著段弋又說了一聲謝謝,身影才漸漸沒入夜幕之中。
段弋原先計劃給她一個小別之後的熱情擁抱都因為裴岷的出現擱置了,他故作隨意的一問:「你們這麼有共同話題,有這種發小,你還找什麼盛揚?」
許從周下意識的看向裴岷離開的方向,提醒他這條路上不能隨便停車,解釋起她和裴岷:「也還好吧。他喜歡馬蒂斯,我喜歡印象派。」
段弋對藝術不太瞭解,不知道馬蒂斯是誰,他也說不出印象派有什麼代表人物。
他扁嘴,「我喜歡芝士南瓜派。」
她啞然一笑:「下回帶我去吃?」
沒法拒絕。
小別重逢的場景和段弋想像中的不一樣,沒有擁抱也沒有什麼親暱的動作,她靠在副駕駛的座位裡全程小憩,舟車勞頓的疲倦一點點襲來。
這次內搭的毛衣領子有些大,她的頭髮垂落了幾縷在脖頸上。直到脖子發酸,她自己在進小區的時候醒了過來。睡顏婆娑的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後知後覺的發現已經到了淮煦街的小區了。
段弋幫她把行李箱卸下來,她扶著行李箱站在車門外,睏意讓她反應有些慢,直到他重新上了車,降下車窗主動和她說了句『快進去』她才想到,舉起手,揮了揮:「路上小心。」
她剛說完,從拐角駛出一輛車,大概是沒想到有人,開的是遠光燈。
刺眼的燈光打過來,許從周眯著眼睛撇過頭,匆匆一瞥還是發現了那車是盛揚的。
「是盛揚。」許從周放下舉著的手臂:「你車停這裡他拐不進來,走吧,我也要進去了。」
即便是後來關掉了遠光燈,段弋還是沒有辦法從後視鏡裡看清後方的車。刺眼的燈光從後視鏡裡折射出來,他手臂搭在車窗上,看著許從周拖著行李箱剛走。
「週週。」
許從周駐足,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他招手:「週週,過來。」
許從周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停在不遠處地盛揚地車,腳步停在段弋車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