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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獨門手法點穴了。”何哉平靜答道。
“……”她沉默一會兒,目光又忍不住繞到公孫雲身上。這人,是男人嗎?今晚的車豔豔多嬌美多像一朵值得擷取的豔花啊,不去擷,反而硬把花朵塞進泥土裡,這像話嗎?
他察覺她在看他,忽地張眼,那俊眸竟是澄瑩如水。
她心頭又是一跳,連忙撇開視線。
她就地坐下,何哉取來備好的薄毯蓋在她的腿上,她道:
“你睡我後頭吧。”
“是。”何哉盤腿而坐,與她背靠背的。
看似相互取暖,卻是各自保護彼此的背後。這樣的舉動,她已經習慣了,但顯然有人不習慣。
她注意到公孫雲一直在看她。
明明無潭的黑眸,今晚卻是生了動人的潭水,蕩著,漾著。
她閉上眸,視若無睹。最近她《洛神賦》背得很熟,暫時不想再背下去了。
今晚,她心情很愉快,有何哉的言知之易行之難的承諾,同時看見另一個男人的笑容。
大家長呢……雲家莊的人,一定常看見他這一面,據說他武功奇高,救命恩人恐怕只有她一個,他當然會百般照顧,把她當親人一樣看待……
他的笑,不是迷惑人的主因,而是他的笑,噙著親匿,改變了那偏冷的相貌,令人如沐春風,如獲至寶。
難怪他在外人前,不大有面部表情,原來,他的笑,是給自己人看的,也只有那種已經有家人的人,才能展露這樣親匿的笑吧。
可惜,她不會有,所以她一點也不留戀,也不會遺憾。
她閉目養神,背後有何哉靠著,她很放心,於是縱容自己進入深層睡眠,滿腦子都是那樣春風拂面的笑意……
這樣的笑,絕對是一種毒素,不能過於沉溺,思及此,即使在睡眠中,她還是直覺一凜,下意識地思索著她與何哉的未來之路。
天色一早帶點偏橘,空氣中瀰漫著溼泥的香氣。
山雨欲來,大風吹得人人衣袍狂舞,何哉一路跟在她身側,擋去部份強風。這樣的天色,這樣的風,在盛暑帶來一抹清爽,只是,她總覺有些不安穩。
她說過,她能活到現在,老天給的運氣佔多數,她的第六感也很強,空氣中有種危險的氣息,但就是猜不出會發生什麼事來。
突地,遠處天空爆出七彩繽紛的煙火來,其聲如雷,眾人抬頭望去,公孫紙脫口訝了一聲:
“閒雲,煙火!”
公孫雲眯眼,頭也沒回道:“你跟著兩位護法。”
王澐瞧他一身白影迅速脫出視野之外,不由得暗暗驚駭此人輕功絕頂。
本來大雨將下,雲家莊已在前頭備好躲雨之處,但如今情況,也只能施展輕功跟隨公孫雲以防調虎離山。笑話,公孫雲可是鎮山之寶,千萬不能離太遠。
蔥蔥茂林自眼前掠影而過,她始終尾隨車豔豔與她的天奴們三步遠的距離,何哉跟在其後,公孫紙則在她的身側。
“你也不必擔心,中原少有人敢動雲家莊的人,真的敢動的,多半是山野強盜或者不入流的江湖人。”公孫紙輕聲道:“會發煙火,九成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依這方位來看,正是先前佈置避兩處的弟子與被勸退的各派青年撞在一塊,有可能起了爭執吧。”
王澐奇異地瞄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公孫紙微笑道:“你思考時,總會撫簫,這簫裡有劍,對護法想必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不過,凡事不要往壞處想去,常往壞處想,易影響心脈,久而久之,心病一起,百病纏身。”☆
她輕輕抖了下,生怕他又繼續來個長篇大論,連忙停止撫過玉簫的動作。她怎能不往壞處想呢?不去想,她不知死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