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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白的回應卻簡短而有力：&ldo;我們是一家人，您就是我奶奶。&rdo;

蘇菲微微一笑，心底十分熨帖。

周霽佑說：&ldo;奶奶，還是和我們一起住吧。&rdo;她看了眼沈飛白，&ldo;我們兩個沒那麼多講究。&rdo;

沈飛白神情贊同。

蘇菲坐在客廳，環顧四周，不與他們辯駁，乾脆說：&ldo;這樣吧，我就住在這裡，你們把這套房子留給我。&rdo;

周霽佑與沈飛白對視一眼。

蘇菲滿意地說：&ldo;新房距離這裡不算遠，房子的設施又齊全，我看，我住在這就挺好。&rdo;

這是他們的預留方案，沒想到不謀而合。

今年沒有臘月三十，二十九便是除夕。

沈心羽在婆家過年，沈恪和誰過沒人知道，沈飛白往年都會回沈宅，但今年，他沒有回去。

三人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

蘇菲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濃厚的年味，她興頭很大，給他們兩個都分配任務，她則一個人留在廚房為年夜飯做準備。

晚上五點多，年夜飯提前吃上。

蘇菲和沈飛白對飲了一點白酒，周霽佑喝的飲料。

蘇菲酒量挺好，多年未碰老白乾，她喝著喝著，笑著笑著，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

見兩個孩子關切地看著她，她笑嘆一口氣，說：&ldo;沒事，就是想起你們爺爺了。他啊，每頓都要來一小杯，不給喝就像要了他的命。&rdo;

周霽佑輕咬腮幫。回到中國，回到北京，對於蘇菲而言，滿滿的都是回憶。她曾經逃避，不肯面對，時隔幾十年，隱藏在內心的情感卻依然堅貞如鐵。

思慮間，手旁空掉的玻璃杯又被蓄滿，橘色液體緩慢上升，周霽佑餘光瞥見，偏頭。

沈飛白眼睛對著她，示意她留給蘇菲一個獨自緬懷的空間。

她明瞭，整理表情，默默吃菜。

飯到中途，電話來了，是沈飛白的。

他起身去客廳，接通後，沈心羽略微擔憂的聲音傳來：&ldo;哥，中午媽給我打電話問你現在的住址，說是給你寄點東西，我沒想太多就和她說你地址沒變。剛剛她又給我發簡訊，說是爺爺教她那麼說的，他們已經到北京了，來和你一起過年……&rdo;

話才剛講到這兒，門鈴乍響。

周霽佑愣了一愣，走出餐廳。

她向玄關走，經過客廳時，卻被沈飛白一把拉住。

門鈴仍在繼續，周霽佑奇怪：&ldo;大過年的誰會到我們家來。&rdo;

沈飛白說：&ldo;我去。&rdo;

他把手機重新舉到耳邊，走到門後。

透過貓眼，放大一張肥大的臉，分明是老蔡。

沈心羽還在那邊&ldo;喂喂&rdo;：&ldo;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他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rdo;

沈飛白低聲打斷她：&ldo;他們已經到了。&rdo;

&ldo;……&rdo;沈心羽驀然止住聲音。

看到他遲遲不開門，周霽佑覺察出不對勁。她行至他身後，用嘴型問：&ldo;誰？&rdo;

沈飛白手握在門把手上，背對著她，&ldo;我爸媽他們。&rdo;

這時，門外響起林嬸的聲音：&ldo;會不會找錯了，不是這家吧。&rdo;

如果單單只是林嬸夫婦，他為什麼會猶豫？

如果不止有林嬸夫婦，他又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