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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眉眼隱在昏暗的車廂裡，有些模糊不清。

電烤箱是時候關閉了，再烤下去，她自己也備受折磨。

周霽佑沉默坐進車裡，隨意環顧了一下這輛劉澤口中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車型。她不是很懂汽車，在她眼裡，其實和劉澤那輛並無特殊分別。

沈飛白打了下方向盤，駛入小區大門。

&ldo;指路。&rdo;

周霽佑沒什麼精神地閉了閉眼：&ldo;徑直往前開吧，轉彎我會告訴你。&rdo;

沈飛白側眸看她一眼：&ldo;困了？&rdo;

&ldo;還好。&rdo;她聲音有些低迷，過了會，提示，&ldo;前面右轉。&rdo;

到公寓樓下，車停下來。

周霽佑開門下去，一隻腳剛接觸地面，沈飛白坐在車裡，聽不出情緒地問：&ldo;不請我上去坐坐？&rdo;

周霽佑頓了下，沒有理會，跨出另一條腿，雙腳踏地。

她一手扶著車門，慢慢往前推，推到一半，停住，把頭伸進車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功捕捉到沈飛白晦暗不明的神色。

&ldo;不是要上去坐坐嗎，你怎麼不動？&rdo;

沈飛白：&ldo;……&rdo;

周霽佑承認，她的確挺壞的。

插pter 05

房子是她回國後臨時租住的，六十平米的一室一廳，不大，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把鑰匙甩在玄關的壁櫥，她低頭換好鞋，扭身對沈飛白說：&ldo;沒有多餘的拖鞋，你直接進來吧。&rdo;

沈飛白看了看整潔乾淨的木地板，脫去鞋，選擇赤腳。

周霽佑朝屋裡走，忽然感應到什麼，回頭看。

他穿著一雙白色襪子，踩在木地板上。

周霽佑盯著那雙襪子，不可抑制地感到一絲氣餒。

沈飛白也低頭看自己的腳，&ldo;有問題？&rdo;

有，你整個人都有問題。

周霽佑面無表情地從他沉靜的眼底掃視而過，沒理他，繼續往裡走，邊走邊想‐‐她自己也有問題，他們兩個都有問題。

問題需要得到解決，如何來解決？

她走進廚房，開啟冰箱拿水喝。

思忖著靠向冰箱門，剛擰開瓶蓋，沈飛白一個箭步過來奪走整瓶水。

瓶身冰涼，他握在手裡，手心的熱度瞬間被吞噬。

他眼神不贊同地看著她，略帶責備：&ldo;你平時都這樣？&rdo;

&ldo;給我。&rdo;她把手伸出去。

換他不理會，一眼掃到電水壺，將一瓶水全都倒進去，又擰開廚房的龍頭，朝裡注滿。

按下水壺開關，他不置可否地看向她：&ldo;等幾分鐘。&rdo;

周霽佑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側身斜倚冰箱門，抱著手臂，一瞬不眨地看著他。

他雙唇飽滿紅潤，很性感，很……解渴。

電水壺燒著水，不一會就響起了嗡嗡的低鳴。

在這陣不可避免的輕微噪音裡，沈飛白忽然聽見周霽佑清脆上揚的語調‐‐

&ldo;小白鴿……&rdo;

她進門時就已脫了大衣，婀娜動人的曲線斜靠在那裡，瘦削得有些單薄。眼神悠長，有點懶洋洋。

沈飛白的心隨著這聲呼喚加快了跳動。

廚房雪白的燈光映入周霽佑琥珀色的眼睛裡，璀璨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