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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即使回來也沒有第一時間看他,他生氣,晾著你,不接你電話。」
「你上門道歉,他還是早早等在家裡,看到你平安,所有怒氣煙消雲散。」
我已經泣不成聲。
她伸手輕拍我的後背:「你再走一次,就是要他下地獄。」
「為了喬行,別再走了,好不好喬邊?」
「好,好……」
母親帶妹妹離開時我和喬行八歲。
很長一段時間,陷在思念和抑鬱中,我心裡懷著一絲希望,以為母親只是暫時出門,纏著父親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父親刻板嚴厲,直接說她永遠不再回來。
我不信,又哭又鬧。
父親心腸冷,不管不顧。
我絕食,他叫人硬灌。
我砸壞書房,撕書撕檔案,他把我扔在外面凍著。
我逃學他叫人抓我回去。
我掀了宴會飯桌,他終於忍無可忍拿出鞭子抽我。
整段難捱的時光,喬行始終都在。
他哀求我吃東西,替我收拾殘局,為我擋鞭子,去找母親求她見我。
母親不來,他在雪地裡凍了一整天,回來後連發高燒,犯了心肌炎。
我才意識到,不是父親不讓母親回來,而是她本來就訣絕無情。
對我最好的,只有哥哥。
「想什麼呢?」喬行叫我。
我清清喉嚨:「想你小時候去找媽媽來看我,人沒找來,自己得病住院。」
喬行一笑:「說起她來,我前段時間在宴會廳見過一次。」
「怎麼樣?」
窗外風景飛速流動,我敷衍一問。
「老了。」喬行言簡意賅。
他打了方向盤,拐進酒店大門:「殷老師還在路上,我們先進去點些菜。」
殷老師是他託人幫我找的老師,之前交了一沓作品等審核,等了許久才說可以教。
喬行便迅速張羅了一頓飯。
我和他一起到電梯口迎接。
「別怕,老師說你畫得不錯。」喬行安慰道。
我嚥了一口唾沫。
他笑:「還以為你只怕爺爺。」
這時,電梯開了,一位有些年紀的女士走出來,眉間溫和。
「殷老師?」我問。
她打量我,點頭:「我是,你是喬邊吧。」
「對對,老師您好。」我笑,「這位是我哥哥,喬行。咱們先進去吧。」
「是一個朋友的女兒送我過來的,不介意的話,能否多加一位?」殷老師問。
喬行:「不介意,您先入座,我在這兒等。」
我們先進去,砌壺茶。
「其實,我是不想收的。」殷老師嘆聲氣。
「因為這個年紀人太浮躁,不能靜心,有太多來我這兒學的,來時十分熱情,做好保證,結果學著學著扯出很多理由,懈怠了,不交作業,覺得枯燥,慢慢不來了——太多半途而廢的。」
她搖搖頭。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有案底。」
「按說人犯錯要給予改正的機會,但我難免心裡介意,你能理解嗎?」
「理解。」我眼裡發澀。
「到底是愛才。」她說,「給我的畫雖有瑕疵,但很有靈氣,能看出天賦很好。」
「你以前是在環美上學吧?」
我點頭:「是。」
「我有朋友在那兒教書,都知道你,說是當年第一考進去的,結果犯罪了,很惋惜,他把你以前畫的發給我,簡潔有力,我很喜歡。」
「想了很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