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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覆，直到寧寧軟倒在地。

聞雨無聲的大哭起來，掙脫了他的手，撲到寧寧的身上。

瘦子後退兩步，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舒坦的笑了起來。

一個僅僅只是懷疑侄子看見了自己殺人的瞬間，就想殺人滅口，一個僅僅只是懷疑看過畫像的陌生人會認出他，就把陌生人滅口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信寧寧的話。

&ldo;妹妹，我也不想的。&rdo;他低頭看了眼血泊中的寧寧，喃喃道，&ldo;誰叫你想要告我。&rdo;

然後他偏了偏頭，看向聞雨：&ldo;現在輪到你了。&rdo;

聞雨恍然不覺，他不停哭，不停推著寧寧的身體，根本不管身後的瘦子，不管他手裡的刀子。

一聲尖叫從旁邊傳來，瘦子腳步一頓，轉頭看去，看見陳觀cháo跟寧玉人站在樓梯口，寧玉人被眼前的情況嚇得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陳觀cháo扶了她半天也沒扶起來。

&ldo;又來兩個。&rdo;瘦子的聲音居然有些悲哀，不知道是為他們兩個悲哀，還是為漸漸淪為連環殺手的自己悲哀。

&ldo;救救我，救救我！&rdo;看見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寧玉人抱住陳觀cháo的胳膊，菟絲花一樣，拼命往他身上爬。

陳觀cháo看了看他手裡帶血的刀子，視線越過他，看向趴在血泊中的寧寧，她流了那麼多血，又一動不動，看起來已經死了。

&ldo;聞小寧！！&rdo;他不甘心的大喊起來，眼睛裡滿是看見一個珍貴藝術品被打碎的痛苦，一連叫了幾聲，她都沒有反應，還是瘦子嗤笑一聲，說：&ldo;你是她男朋友？別喊了，她已經死了。&rdo;

&ldo;她已經死了嗎……&rdo;陳觀cháo喃喃一聲，忽然低頭看著腿邊趴著的寧玉人。

目光交錯的那一瞬間，寧玉人在他眼中看到了退意，歉意，以及毫不在意。

支撐他一路追到這裡的，是對寧寧，又或者說對魅影的執著，不是對寧玉人的執著。

&ldo;……對不起。&rdo;他忽然扯開寧玉人的手，然後飛快轉身，背影迅速消失在了樓梯口。

寧玉人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低下頭，捂住臉哭了起來。

&ldo;媽的！&rdo;瘦子朝陳觀cháo追了幾步，又退了回來，面色猙獰的對寧玉人說，&ldo;先處理了你再說！&rdo;

聽見這句話，血泊中的寧寧虛弱的抬了抬眼。

媽媽……

她奮力想要站起來，可是剛剛起來一點又跌了回去，身邊的聞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對面的寧玉人，忽然起身跑了過去，張開細小的胳膊，抱住了瘦子的腿，因為害怕，抱住他的時候立刻閉起眼睛，然後默默發抖。

&ldo;怎麼？&rdo;瘦子低下頭，獰笑道，&ldo;你想先死嗎？來，我成全你！&rdo;

說完，就扯著他的頭髮，一路往天台邊拖。

聞雨……

寧寧強撐著起身，瘦子的身影倒映在她瞳孔中，她人生中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這股巨大的恨意支撐著她站起來，走過去，可這不夠，還不夠……

&ldo;寧兒……曲寧兒！！&rdo;她在心裡嘶吼道，&ldo;出來啊！幫幫我啊！出來啊！這具身體給你了！你出來啊！拿去啊！&rdo;

……該死的這麼關鍵的時刻，她居然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