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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四。”
黑暗中響起一個低緩的聲音。
黑衣少年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坐在窗前,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小四心裡吃驚不已,這個初一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坐著,自己渾然不知,如果他想取自己性命,豈不是易如反掌?
“你是誰?”小四淡淡地發問,人已站起,朝窗邊慢慢靠近。
“初一。”
“初一隻不過是個名字。”
“無關輕重之人。”
小四的右手已經慢慢搭上左臂。
“留點力氣吧!沒必要同根相急。”初一淡淡的眼光掠過阮四的手,他知道快刀阮四的刀在哪裡。
“你怎麼敢肯定我是誰。”
“湘西阮氏,五代習刀,刃似蟬翼,光似琉璃,厚積薄發,所向披靡。”只能說很湊巧,我見過先祖阮西刀法,所以我知道你是誰。初一在心裡默默地加了兩句。
阮四坐了下來,閉上了嘴巴。
兩人在黑暗中靜默著,窗欞上滾過濃濃的風聲。這個寂靜的夜,除了夜空傳來冷燥的風,世界裡剩餘的,似乎只有令人窒息的黑。
“阮四,你為什麼來這裡?”過了很久,初一遲疑地問了一個問題。
阮四既沒有承認也沒有聲音。
初一突然長身而立,身子在空中姿勢優美旋轉兩圈,在觸及地面時,右手由上而下拉出一道凌厲閃耀的光線。
阮四冷淡如石的臉看了這一招後終於微微變化,他不由得站起,凝視著初一。
初一靜靜地站在這個堅硬冷漠的少年面前,平視著,看著他冷光四射的眼睛。
“你到底是誰?”
冷徹見底的雙瞳,淡漠木訥的面容,阮四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一張臉。
“你怎麼知道‘流刃’中的最後一招?”
初一看著越來越冷冽的眼睛,那個堅強冷漠如花崗岩的少年,雙眼竟然帶有血紅的光。那個在萬軍之中抿著堅毅的嘴,揮動穩定的刀的少年已不復存在,有的只是被看穿後的惶恐和無措。
初一平靜地說:“這是不傳之秘‘流刃’的第三招,也是最後一招。眾人皆以為快刀阮四殺人只會反覆一招,又怎見流光後的華美一擊。”
阮四的手格格作響:“你到底是誰?”他壓抑著聲音,偏偏無法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流刃’的空靈碎影,豈是我這凡夫俗子能夠效仿?”初一不改語調的平靜。
阮四馬上冷靜了下來,他突然憶起剛才的初一的確只是有招式的絢麗而無刀法的心得。他的眼睛黑黝黝的泛著冷漠的光,眼光一直在初一身上移動。
“你不必擔心我,對於你而言,似乎我窺探了你的秘密;只能說我有緣得見先祖的刀法而已。”
初一看到阮四又恢復了先前的堤防與冷漠,微微一笑,不過透過這層僵硬的臉皮,這種笑容很難得傳達到意。
“我們現在好比是同一條線上的蚱蜢,再互相揣測,恐怕錯失良機。”
“說來看看?”黑衣的阮四直視著對面的青衫少年,口氣裡滿滿的是懷疑。
“你可曾見過一種‘烏丸泥’?”初一突然發問。
阮四直接閉上了嘴巴。
“這種烏丸泥顧名思義,是形如墨漆,味如焦泥的東西。重要的是它是西域的貢品,精湛易容術必不可少之物。”
阮四好像聽懂了點什麼,眼光停留在初一的臉上。
“孤獨鎮主給我們易容那晚,我用指甲刮下一點回房後仔細聞過,正是烏丸所制。”
“初一的意思是……”
初一微微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