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邐而行的,是如履薄冰的侍衛左右。兩人也不去理會,只管在這狹長綿延的夾道上緩緩漫行。
熾日逐漸偃伸高。照得人周身燥熱,一路行來,走過聚香園時,皇帝見滿池碧綠,清風過時,一片嫋娜,於是捋下一面荷葉,持在手中遮陽。
平王冷眼看著。微笑道:“皇兄有些雅興,倒是難得!”
他望著這一池菡萏碧波,卻不走近,只是遠遠望著,等皇帝回到道上,才緩緩道:“我從小怕水。”
皇帝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只聽平王笑道:“小時候不知道厲害,在鏡湖邊嬉戲玩耍,被人推入其中,幾乎溺斃。”
他說得輕鬆,在日光下幾近戲謔,卻自有一種驚心動魄。
元祈劍眉微動,道:“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
平王彷彿漫不經心的,接過他手中的荷葉,深深吸了口清香,半晌才道:“大約是太后娘娘的手筆。”
皇帝悚然一驚,正要反駁,卻驀然想起太后病癒的那一幕——
孱弱溫柔的母后,手下用力,以鏤金鑲玉的甲套瞬間捏碎了蜘蛛……
那般的決絕尖利,雪白麵龐上卻一徑是慈悲溫文的笑容。
他禁不住要打寒戰,話到嘴邊。也退了回去。
平王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從我記事起,便是活得戰戰兢兢,我母妃時時看顧我,生怕我再遭厄運……”
“你應該稟報父皇!”
“父皇?!”
平王好似聽到了什麼可笑之語,俊秀面容微微扭曲,眼中發出極為怨毒的光芒
“太后當年位居中宮,盜竊絕代,專寵十餘年而不誤,她身後又有名門貴閥的林家支撐,只須小小一個手指,便能讓我們母子化為齏粉……”
他語音怨毒森然,繼續道:“父皇即使願意過問,也只能保我一時,卻不能保我一世……”
元祈望著他,胸口起伏不定,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為什麼不來找我?!”
幾乎是痛心疾首的他低喝道:“我是你長兄,為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
平王有些驚奇地重複,待望進他堅定果決的眸中,才深深呼了口氣。
“大哥……”他的聲音低沉下來,不復方才的劍拔弩張。
“你當時,亦不過是一介少年啊……更何況,”
他幾乎是燦爛微笑著,輕輕道:“那是你母后啊!”
元祈咬牙不語,半晌,才低低道:“是我太一廂情願……這是在宮中,總要爭個你死我活的!”
“是啊,我們生於這宮中,總免不了有這一天的。”
平王大笑,豁達間,隱見蒼涼,他迴轉頭,低低地絕然地喚了聲“大哥!”
元祈一顫,抬眼看去,只見平王微笑如常:“快走吧,太后娘娘的性命,還攥在我手上呢!”
熾日如火,照得人汗出如漿,晨露策馬疾馳,袍袖衣袂隨風飄蕩,如雲煙一般在街市中通行,不過一刻,便到得周浚的府邸。朱漆大門上,錚亮的銅釘眩目威嚴,晨露略一分辯,便知是依八陣圖方位排列,門前並無官宦世家慣有的一對石獅,只見一左一右兩列兵士持矛悍立,一眼瞥去,滿目肅殺。
她利落下馬,直直朝著大門而入,無視眼前橫曳的矛戟,纖指輕輕一彈,兵士但覺虎口發麻,強撐著握緊兵刃踉蹌幾步,才堪堪卸下力道。
晨露一邊入內,一邊以內力揚聲:“周大將軍,我依約前來拜訪。”
“貴客前來,真是不勝榮幸。”
同樣以內力揚送,晨露聽聲主、辨向,微微一笑,穿過中庭,朝著內宅的廳堂而去。
大廳之中,各色架格上,擺滿了五花八門的兵器,正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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