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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溺下了車,先給喬爾打了電話,簡單說明瞭情況,讓她放心。
喬爾在那頭笑:「我一點都不擔心啊。」
「……為什麼?」她還一直緊張她的工作。
「這不廢話,三十六計裡頭最毒的我們都有,還怕什麼?」
喬爾語氣裡是掩藏不住的歡快。
陳溺反應了幾秒,明白過來後「哦」了聲,掐斷她電話。
一個人走在路上,林子裡落葉滿地,一片昏黃。
她靜下心想今天的事。
不知道許塵深會怎麼想。
但作為一個幾天前才明確表明了態度的人,說的那麼慷慨壯志,今天就在他家裡,給他熬粥洗碗,幫他收拾行李,臨下車前還忍不住勸他吃藥……
陳溺覺得猶如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臉疼的厲害。
怎麼想都尷尬,教師公寓樓下有小賣部,她走進去開啟冰櫃,拿了瓶凍過的礦泉水。
店家是個上了年紀的婆婆,說話時自帶語重心長的腔調:「天氣轉涼了,小姑娘別喝太冷的,小心身體扛不住。」
陳溺說沒事,從包裡掏出錢給她,現在得喝點冷的,讓自己冷靜冷靜,遇事別衝動。
更何況,前幾年冬天她也吃過幾次冰激凌,身子骨倒一直很好,沒生過什麼病。
這邊許塵深上了飛機,就一直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胃裡仍有些不舒服,眉始終蹙著,閉上眼卻又想到陳溺方才下車後,突然掉頭回來勸他喝藥。
眼睛裡有呼之欲出的擔心。他輕輕勾唇,眉間微微放鬆下來。
過了一會,空姐走過來,看他臉色不大好,問了句先生是不是不舒服,他搖了搖頭。
只麻煩她倒杯熱水。
空姐點點頭走開,不一會兒就端著熱水過來。
許塵深喝了幾口,往後靠,又閉上眼。
晚上的飛機,很安靜,沒人說話。
所以他腦子裡,全是陳溺說話的聲音。
「以前我連粥都不會做呢。」
「那時候剛到舅舅家,你知道的,王教授。」
「他上課是很嚴肅啦,但平時不這樣,平時待我挺溫和的,舅母也是,他們什麼都不讓我做,就讓我好好學習。」
「……」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那時候他在醫院上班,還不是副教授,她才高三。
他以前也在z大讀書,選修過王教授的課,算是認識,所以當他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
說來也算巧,他是回學校取檔案的時候碰見的王教授,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教授就說起他在學校裡的優秀成績,年年得a等獎學金。
順口就問,自己有個侄女英語不好,快高考了,能不能幫她補習幾個月。
他當然不好直接拒絕,便說可以試試。
那個週末,王教授就將她帶到他家裡來。
她還穿著校服,扎著馬尾辮,等王教授介紹以後,乖乖說了句老師好。
笑起來眼眸彎彎。
他垂眸看,儼然還是個小女孩。
……
飛機忽然顛簸了一下,遇到氣流了。
許塵深睜開眼。看向窗外,天色全暗下來,像黑色的窟窿。
這一動靜不小,驚住了一些人,有說話聲不斷傳來,還有空姐低聲的寬慰。
他端起水杯,一口喝盡。
下飛機的時候將近十點,他提前訂好了酒店,打了車直接過去。
然後是登記,領房卡,等到了房間,所有東西收拾好了,才靠坐在床頭休息。
手上握著電話,螢幕亮著,桌布很簡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