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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認真,眸光深深如星夜,神色好似一個大哥哥對小妹妹的寵溺。
榮嫿眨巴眨巴眼睛,手撩開黏在脖子上的髮絲,順勢將目光移去了別處。
江淮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榮嫿恍然未覺,一旁的榮憶倒是看出些端倪,江淮這是?對姑姑動心了?
哈哈哈哈,榮憶心內大笑。他打小和姑姑一起長大,對姑姑的性子不要太清楚。
她對江淮,純粹就是覺得嫁了有面子,是狀元,長得還好,此番追來也是因著愧疚,壓根沒想過情啊愛啊的。
就他姑姑那生來吃喝玩樂的腦子,懂得情愛就有鬼了!
叫江淮昨晚莫名其妙罵他,遭報應了不是?哈哈哈哈,榮憶心內興奮到了極點,往後的日子可有戲看了,他要提醒江淮半句,他就不姓榮!
而就在這時,玉骨正好找了藥進來,「小姐醒了?我取了安神丸和退燒的藥來。」
說著,玉骨來到榮嫿身邊蹲下,倒了藥丸給她:「幸好此行藥物充足,小姐吃了藥,再吃些東西,想來就不難受了。」
榮嫿確實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點頭接了藥吃下,整個人還有些懨懨的。
江淮看她這樣,心裡明白,她這是心病,得她自己真的支稜起來才行。
念及此,江淮站起身,對榮嫿道:「你在帳篷裡悶了一天,一起出去走走嗎?」
第24章
方才夢境裡可怕的情形,確實還纏在榮嫿心間,聽江淮提出說出去走走,正好他也出去吹吹風,換換心情。
思及至此,榮嫿應了下來,和江淮一同出帳。
二人喚了兩個護衛遠遠跟著,一同往河口村曾經的河道旁而去。
入夜,天氣已無白天那般燥熱,陣陣夜風拂過耳畔,稍顯清涼。許是有了吃的,村民們恢復了些氣力和精神,一路走來,他們聽到不少隱約傳來的交談聲,不再像初到那天那般靜謐的詭異。
榮嫿和江淮一路到了曾經的河道旁,河道乾涸,只剩下一片乾枯開裂的河床。眼前變得開闊起來,風也比村中更大些。
二人站定,榮嫿望著眼前,月下開裂的河床,嘆道:「岐州這種情形,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江淮望著空中一輪月,開口對她道:「小姐在京裡長大,自小錦衣玉食,日子過得順遂,見過的事便少。你可知,在大越,除了岐州西北等地的乾旱,東南等地,夏季常有過量的暴雨,引發河水泛濫,造成水災,無數房屋被淹沒,平民被沖走,連屍身都找不到。」
榮嫿聞言眉心一跳,她聽過這些事,但從未留意過。但是這次到了岐州,親歷了這一番,在聽江淮提起東南等地的水患,方才有了切實的共情。
江淮接著道:「除水患和乾旱,蝗災、瘟疫、地震……還有如你老家河東道等邊境之地的戰亂,沿海的海盜。每一樁,帶給黎民百姓的,都是家破人亡的苦難。」
說罷,江淮轉頭,看向榮嫿的眼睛,認真道:「小姐,你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一時難以接受,也是尋常。但是在未來,這種苦難,你只會見得更多,你要讓自己的心強大起來,若次次都如今日這般噩夢低燒,身體和精神吃不消啊。」
榮嫿聞言抿唇,天災人禍,竟是像黏在身上洗不掉的汙垢般讓人難受,她眸中蒙上一層悲傷和困惑,由衷的道:「要是這世上海清河晏,沒有天災,沒有人禍,就好了。」可老天顯然不是這麼覺得。
江淮抿唇一笑,對她道:「沒有辦法避免天災人禍,但是卻有很多人,憑自己的腦子和努力,解決了很多災禍。東南等地有精於治理水患的官員,岐州也有前輩張文先張知州試圖改河道引水,沿海有水師,北境有將軍,更有像榮老太爺這樣的人團結眾人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