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眾人應下,一行人往那涼棚裡而去。
走進才見,涼棚外掛著一個茶字牌,裡面也有桌椅板凳,但是桌上並無茶具,也無人招呼賣茶,看來是個廢棄的茶棚。
涼棚中除了那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再無他人。
一行人進了涼棚,那人見這麼多人過來,還都是彪型大漢,不由起身往邊上讓了讓,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從江淮面上掠過,並無異樣,而後繼續抻著脖子看前路。
看來並不認識他,江淮想了想,開口道:「這位官爺,請問前面就是岐州主城嗎?」
那人回頭看了眼,回道:「前面就是主城。」聲音穩而有中氣,回答時面含淺笑,看來是個外向健談的人。
他看了看眾人打扮,攀談道:「你們是做生意的嗎?路過岐州?」一般有錢的商戶,出門多會帶一些護衛,只是這一隊,人似乎有些格外多。
江淮笑道:「正是,我們從京城來,打算入城修整幾天,補充些食物和水。」
那人聽了失笑,面上一副「你們不懂」的模樣,笑道:「那你們可借錯道嘍,岐州城裡,到處都是災民,糧庫都被暴民沖了幾回,要我說,你們還是抓緊繞道吧。」
江淮聞言蹙眉,也就說,糧庫裡沒糧了,他現在就算是去了衙門,也解決不了糧食的問題。
江淮佯裝微怒的模樣,而後道:「這一路走來我也見著了一些,你們上一任知州,不管嗎?」
那人嘆了一聲,無奈道:「上一任知州已經被朝廷被朝廷問斬嘍,我在這裡,就是在等著接應新任知州。嘶……」
那人深深蹙眉,抱怨道:「按理來說,他七八天前就應該到了,不知為何還沒來。」
這時江淮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官爺要接應的新任知州,可是江淮江大人?」
那人眸中一亮:「誒,正是。你如何知曉?」
江淮笑道:「江大人在京裡與我是朋友,正好此次我因生意前來,與他同行了一路。只是他一介書生,受不了舟車勞頓,生了病,耽擱在隴州了。我只好受了他的囑託,先來岐州幫他檢視情況,再給衙門遞個訊息,如果官爺是在等他,那正好,我將情況說與你便是。」
怎知那人聞言,忽地「蹭」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趕到江淮面前,緊著問道:「你當真是江大人好友?可有憑證?」
江淮被他忽然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隨後取出了自己私印:「這是他的私印,交於我的。」
那人拿過來仔細檢視,確認無誤,將私印還於江淮,而後忙道:「那請先生快通知江大人,若入岐州,斷不能走大道。我來此處就是來接應他的,城裡面也不安全,只要江大人一露面,恐怕就要出事。」
所有人都被他這話給驚住了,眾人面面相覷,榮嫿和榮憶亦是不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
江淮面上不顯,依舊裝著不解,問道:「大家也不知道江大人樣貌,為何他一露面,就會出事?」
那人急道:「我怎麼知道?但是前頭三位知州,都遇上了這種事。第二位知州你當怎麼被殺的?人都沒進衙門,就在城裡交代了。後兩位吸取教訓,帶人手入岐,方才平安無事。」
江淮握緊了手,拇指在食指骨節處摩挲,前兩位知州,在朝廷裡有些根基,怕是上任前聽聞發生過什麼,故而有了準備。但是他剛考上,在朝中毫無根基,也沒有花錢打點,以至於並無人提醒他要帶人入岐州的事。
直到此時,結合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江淮深切的意識到,岐州的事情,恐怕不僅僅是乾旱那麼簡單。
他的樣貌為何會被沒見過他的暴民認出,但知州衙門的人卻不認識?岐州的賑災糧去了何處?張文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