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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嫿素來藏不住什麼神色,於朝朝當即就看出榮嫿臉色有些泛白。她輕輕笑了笑,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江大人和章縣主的事兒沒成。不過想想也是,人家江大人年紀輕輕考上狀元,從春到秋,堪堪三季,就已成從二品大員,又是江南江家的嫡系公子,眼光高也是正常。論家世呢,你倒是和他差不多,就是人家那書香氣,你可能……」
榮嫿轉頭看向於朝朝,眸中隱有厲色:「我可能什麼?於朝朝,我是沒你們這些世家貴女矜貴,可在岐州,我獨自一人,就能闖過官兵私設的關卡,晝夜不歇,騎馬去隴州調糧。你行嗎?」
此話一出,於朝朝忽然覺察到,和以往的吵架不同,榮嫿似是真的生氣,發自內心那種,她有些愣了愣。
隨即又聽榮嫿道:「河東道戰事起,我們榮家馬上就要回河東道,你放心,突厥被趕出河東道之前,我礙不著你的眼。」
說罷,榮嫿拂袖轉身,大步離去,榮憶也跟了上去。
榮嫿也要去河東道?於朝朝愣住,看著榮嫿離去的背影,眸光微動,輕輕抿了抿唇。
今日來的,都是於家的族中姐妹,眾人自然知道嫡三小姐和榮嫿不對付,見榮嫿這次沒說過於朝朝,負氣離開,一時都生了乘勝追擊的心。
當下便有一個小姑娘道:「走走走,我們追上去看看,她趾高氣揚那麼久,難得見她吃癟。」
立馬就有人附和:「對對對,我給你們說,我不是來晚了嗎?我聽我爹下朝回來說,榮家把積蓄全捐國庫了,榮家窮了!榮嫿連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都沒了,這我們不去看笑話?」
「還有這事呢?走走,瞧瞧去。」
說話間,姑娘們忙朝榮嫿離去的方向一擁而上,於朝朝站在中間,則被連推帶搡的推著往前走去。
於朝朝看著各個神色興奮的小妹們,忽然就沒那麼開心了。
她和榮嫿從小爭到大,若是這次起戰事,榮家要回去守河東道,榮嫿不會死那兒吧?
這麼一想,於朝朝心裡就有點兒難受。但畢竟爭了那麼些年,她也不好當著眾小姐妹們的面,幫榮嫿說話,只能全程乾澀的陪笑。
榮嫿和榮憶進了迴廊另一側的閣樓,在屏風後坐下,榮嫿看著地面,像霜打的茄子,半天收不迴心緒來。
江淮居然見了章縣主,那縣主,是公主的孫女,出身高貴,讓人望之生憐,他是不是更喜歡那樣的?
如此這般一想,過去在岐州的記憶,復又開始往腦海里湧,她居然有些難過。
可是她為什麼要難過?她在岐州,為他做了那麼多,他還是要趕她走。從岐州回來才多久,就去見什麼那個縣主,那個姑娘。
玉骨還說什麼獨一無二的喜歡,她看他和傅明赫之流就是一丘之貉,根本不念別人的好。
害她現在被人笑話,她連點兒能反駁的話頭都沒有。但比起生於朝朝的氣,她隱約意識到,自己現在,好像在意江淮見了章縣主更多些。
她思緒煩亂間,於朝朝等小姐妹,已經到了閣樓外。
她們各自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躲在門框邊,探頭探腦地往裡看。正好被屏風擋著,他們只能看見個榮嫿的聲音,同樣,裡面的榮嫿也看不到他們。
其中有一人見榮嫿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對身邊的小姐妹對口型道:「別是哭鼻子呢吧?」
身邊的小姐妹們立馬點頭,同樣對口型:「說不準。」眾人繼續往裡看。
榮憶一直看著另一側門外,神色間焦急的很,看了片刻,終見江淮手裡捧著幾個盒子,大步走上了迴廊,左顧右盼,明顯是在找他們。
他一襲玄色長袍,足踩墨色雲紋長靴,外披銀狐大氅,頭頂鑲藍寶石銀質簪冠,整個人看起來貴氣又好看,一點兒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