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第1/2 頁)
江淮一腳鬆開馬鐙,一手抓緊馬鞍,身子更側出去一些,伸手從榮崢手裡搶過一件:「軟甲洗什麼?」
江淮搶了軟甲在手,愛不釋手的反覆看,見裡面還縫著皮毛,不由覺得更貼心,笑道:「你姑姑還挺細心,這軟甲正合適冬天穿。這是你姑姑親手縫的嗎?」
榮崢皺鼻嫌棄道:「她?能記起來給咱倆帶軟甲就不錯了,還親手縫,做夢都比這現實。」
「哈哈……」江淮朗聲笑起,將軟甲好生收了起來,不是親手縫的那也很開心。
榮崢打馬,□□馬匹慢跑了起來,對江淮道:「快些,本將軍迫不及待想要瞧瞧,在我們榮家手裡翻不出浪花的突厥,這次能使出什麼能耐。」
「走!」江淮朗聲應下,手中槍漂亮的旋了一圈,橫插進了馬鞍放兵器的地方,隨即打馬跟上。
冬季灰濛的蒼穹下,風拂起江淮的銀狐大氅,掠過榮崢肩上玄色的披風,兩名器宇軒昂的青年,領著一隊騎兵,往更北的方向奔赴而去。
榮嫿站在城門外,看著江淮和榮崢的身影消失在灰濛濛的天際處,忽覺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亦跟著他遠去,有些空落落的難受。
魏氏扶著榮廷仙,看向一旁的女兒,見她小嘴微微嘟著,眼神尚未從遠處收回,便知有些事情,她是真的慢慢懂了。
這若是別的小年輕,尚未成婚就接觸這麼多,她必是不樂意的。但是江淮……確實對他家,對榮嫿足夠上心,牽扯自會越來越多。
也罷,她和夫君方方面面都滿意江淮,且瞧著這婚事十有八九能成,就由著孩子們去吧。
眾人再次上了馬車,將宋氏送到孃家門口,進去喝了杯茶,就緊著回了家,各自回去繼續收拾行李。
榮嫿剛才在車上和爹孃聊,終於明白皇帝把他們一家趕回河東道的原因。
皇帝一直懷疑榮家是故意不交鑄劍圖譜,眼下鑄劍圖譜又疑似出現在突厥,皇帝便讓他們全家回河東道。言下之意,要麼趕走突厥,找回鑄劍圖譜,要麼河東道再次失陷,榮家跟著埋在河東道,順手清了他疑心的隱患。
榮嫿嫌棄地撇撇嘴,狗皇帝心跟馬蜂窩似得,鬼心眼真多。
了知這一層,榮嫿便知他們一家人有有去無回的可能。
她起先想,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帶上,但轉念一想,若是他們死了,這些好東西不是白便宜突厥?
於是榮嫿又都不帶了,但凡值錢點兒的首飾物品,全部讓玉骨封存進了庫裡,又讓彩屏把自己庫的鑰匙,送去給榮崢媳婦兒保管。若是回不來,她全部這些財產,就都留給她的侄孫兒吧。
如此這般,榮嫿就只帶了一些常用的換洗的衣服,幾把兵器,還有幾根結實的好馬鞭子。
吃過午飯,榮嫿和玉骨彩屏等人繼續收拾著,而就在這時,忽聽外頭人來報,武定侯府嫡三小姐於朝朝求見。
榮嫿一聽,不由驚了下:「她?於朝朝?來找我?」
門房的人點頭:「確實是她。」
一旁的彩屏氣鼓鼓道:「她不會是聽說榮家窮了,專門上門來找茬的吧?」
榮嫿搖搖頭:「不是不是,爭了這麼些年,於朝朝的底線我門清兒。她眼高於頂,又自矜身份,見著我會刺幾句,但絕不會幹這種上門落井下石的事。」
榮嫿在椅子上坐下,對門房的人道:「請進來吧。」就讓她瞧瞧,於朝朝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不多時,於朝朝和她的婢女,在下人的引路下,進了榮嫿屋中。
一進屋,於朝朝扶著婢女的手,打量了下榮嫿沒收拾完的東西,刺兒道:「喲,看來要不了幾天,我這眼跟前就清靜了?」
說著,也不等主人請,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