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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院……已經賣出去了。&rdo;

&ldo;哦！&rdo;

十一不喝湯，趁隙又在喝酒。

宋昀道：&ldo;我讓於先生去找的買家，聽聞價格不低。前幾日出了命案，原以為買家會反悔，不料很快便將銀子送來了！今日來得匆忙，未及帶上，改日我替你兌成銀票隨身留著吧！&rdo;

他忍不住看向十一，&ldo;你原先都不捨得去住，為何一轉頭就想著賣掉？當真為……睹物思人？&rdo;

他實在看不出十一對芳菲院有多少的留戀，算不得她的傷心地吧？

十一也不隱瞞，散漫答道：&ldo;原來我給自己留個安靜的地兒，回頭可以搬過去住；後來韓天遙住進去了，那地兒哪裡還能安靜得了？不如賣了另覓住處。&rdo;

宋昀怔了怔，&ldo;看聞府近日動靜，想必韓公子進京在即。你不跟著去嗎？&rdo;

十一道：&ldo;不去！&rdo;

簡潔得連理由都不曾給一個。

宋昀不由來回撥著碗裡的米飯，好一會兒才道：&ldo;若是留下……也不用另覓住處。若要安靜，我那竹樓還算安靜。&rdo;

十一眼睛亮了亮，&ldo;好！&rdo;

但這日十一還是沒能喝到逍遙酒莊三十年的女兒紅。

確切地說，那邊交待的夥計連老闆的面都不肯讓他們見，憑宋昀怎樣承諾多付銀兩，十一都摸不著她想喝的三十年女兒紅。

好在他家其他的酒也頗香醇，十一憋了幾日難得能喝得盡興，便也不計較了。宋昀卻甚感歉疚，說道：&ldo;下個月他家賣陳年女兒紅時，我再過來替你買吧！&rdo;

十一抱著酒罈拍拍他的肩，迷濛道：&ldo;沒好酒也沒事，只要你還在，只要你還陪著我，就好，就很好……&rdo;

宋昀已聽得傻了。

只要他還在，只要他還陪著她……

這好像一點都不難。

翠竹蕭蕭，芙蓉照影，一把魚竿釣落暉，幾盞清酒對夕陽。縱竹樓清寂，碧溪幽杳，若有伊人相伴，亦可在山中沉醉不知年。

這時，只聞旁邊&ldo;撲通&rdo;一聲，竟是十一歪身倒了下去。

他心中沉醉時，十一已然喝得大醉。

十一醒來時，已身在聞府臥房內。韓天遙正坐於榻前把。玩著一把短劍，神色安靜專注，卻在她微微側身之際便向她注目。

&ldo;醒了？&rdo;

緊抿一線的唇角微微一彎，他竟是淡淡而笑，並未顯出半分驚怒不悅。

十一坐起身，才覺頭腦陣陣漲疼。

給憋得太久，酒量都似小了。似乎也沒飲多久，怎麼就能醉成這樣？

外面傳來狸花貓粗聲嘎氣地喵叫，還伴了一聲聲的嘔吐。

十一問：&ldo;花花怎麼了？&rdo;

韓天遙輕描淡寫地答：&ldo;吃多了！&rdo;

☆、溪柳舞寒碧（十二）

十一問：&ldo;花花怎麼了？&rdo;

韓天遙輕描淡寫地答：&ldo;吃多了！&rdo;

&ldo;……&rdo;

於是，狸花貓這是吃撐了吃到吐，就像主人飲酒飲到醉？

韓天遙一雙黑眼睛依舊凝注在十一身上。

十一便覺他看她的眼神，應該和看花花的眼睛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