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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低低道：&ldo;懷璧其罪……&rdo;

韓天遙目注著她，似乎在等她細問。

但十一終究什麼也沒問，只道：&ldo;唔……既然你信不過提刑司，自己去追查也好。&rdo;

韓天遙靜默片刻，簡潔地答道：&ldo;我會回京，出仕。我會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rdo;

他是韓家嫡孫，若決心出仕，以父祖蔭恩，君王必贈以高官厚祿；而韓天遙既暗示能保宋昀富貴平安，朝中必也另有安排，方才有此把握。

韓家少主素以風。流聞名，一夕劇變後，當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見十一沉默，韓天遙便站起了身，&ldo;待會兒用點飲食，別再喝酒了！聽宋昀說，你很喜歡逍遙酒莊的酒，我已約了他明日和你同去那裡喝酒。若你再喝醉了，只怕明日沒了胃口去品那美酒！&rdo;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著冷峻，只在最後一句時又低了些，如隔了窗嗅到的酒香，不覺烈意，只覺清醇，甚至沾了微風的柔和。

小瓏兒忙相送韓天遙出去時，十一依然在床上出神。

一直緊扣茶盞的手不知怎的一鬆，半盞茶水潑在了衾被上，她卻恍若未覺，只打了個寒噤，慢慢抱住了肩。

&ldo;泓……宋與泓，你在做什麼？&rdo;

茶水已在衾被上慢慢洇開。

被上繡的是崖上青松，雲際鯤鵬，意為鵬程萬裡。

此去京城，到底是誰的鵬程萬裡？

☆、鵬青冥深杳（一）

十一無酒不歡，有美酒自然不肯錯過。

第二日去逍遙酒莊的，除了她和韓天遙，還有聞彥和妹妹聞小雅。

幾人在酒莊門口見到宋昀時，聞小雅早得了兄長吩咐，搶上前向宋昀行禮。

&ldo;前兒小雅無禮，得罪宋公子，這廂給公子賠禮，請公子大人大量，莫和小雅計較！&rdo;

宋昀忙笑道：&ldo;聞姑娘客氣了！那日在下也有不到之處，也祈聞姑娘見諒……&rdo;

二人算是一笑抿恩仇，而那邊已見傳說出性情怪異的主人家帶了夥計滿面堆笑迎出，徑穿過熙熙攘攘的前院，進了後面一間敞軒。

那敞軒背靠小溪，側面堆了假山，四周則遍植各色ju。花，坐於其間，頓覺清氣撲鼻，心曠神怡，再加上酒香清醇，更令人飄飄然如生雙翼。

聞彥笑問主人家：&ldo;聽聞你家有陳了三十年的女兒紅？&rdo;

主人家道：&ldo;有！有！&rdo;

他向韓天遙一揖，笑道：&ldo;韓公子、聞大人肯賞臉過來，自然奉上咱家最好的酒！我這就去開我家那壇陳了五十年的女兒紅！&rdo;

從此萬萬莫說富貴聲名如塵土。昨日宋昀和十一過來，求懇許久連主人家的面都沒見到，而韓天遙他們一來，別說三十年女兒紅，連五十年女兒紅都搬出來了……

十一心頭暗嘆，留心觀察宋昀時，他雖衣著整齊，素衣出塵，眉目間的溫文清貴也不下於任何貴家公子，只是衣衫質料尋常，與聞家兄妹及韓天遙根本無法相比，氣勢上便不由地矮了一截。

有十一在，旁人最先側目而視的，當然會是落拓散漫的十一。只是夥計何等精明，一眼看出十一與韓天遙關係匪淺，故而對她不敢怠慢，對宋昀反而是最不經心的一個。

宋昀眉眼安謐，並無任何異樣，待美酒呈上，便慢慢地品著酒，聽聞彥兄妹談論地方典故，甚少插嘴。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