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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仁野爭氣,腦子靈,讀書成績一直都是第一名,周紅麗到現在都還記得,仁寬每每在外面喝酒喝高了,理由都是吹自己有個好兒子的牛逼吹得開心了,爛醉如泥回家,上不去樓,七八歲的仁野連拉帶拽,等到仁野十三四的時候,就能直接把仁寬一口氣背上樓了。
一個大混子的兒子不是小混子,而是次次考試第一名的學霸,這個牛逼的確值得吹,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冤有頭債有主,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仁寬在外得罪人,總有一些不上道的,搞不了仁寬,就叫人去騒擾仁野,輕則去學校當眾鬧事,讓所有老師同學都知道仁寬是個混子;重則直接放學堵仁野,不分青紅皂白,一頓毒打。
光是周紅麗都不知送仁野去了幾次醫院,外科,骨科,急診室,住院部…直到學校跟仁野談話,示意他不要去學校,免得影響到其他同學。
仁野初中最後一年,只讀了一個月,中考差二十幾分滿分,高中沒上,直接出來做事,那年他才十五六。
十五六歲,別人家正是當寶的年紀,仁野已經在十三行裡做工仔,今年他二十三,有些人大學剛剛畢業,人生新的階段才剛剛開始,仁野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七八年。
周紅麗自己也有兒子,周多幸不聽話的時候,周紅麗會罵他:「你能不能跟你野哥學學?」
可是當周多幸說:「我也不想上學,我現在就去跟野哥混。」的時候,她又特別害怕,害怕不是瞧不起仁野現在的一切,而是仁野的一切都太苦了,她捨不得自己的兒子也跟他一樣。
住在『夜涼』裡的老鄰居都知道仁野身世苦,唯獨仁野自己不覺得苦,不覺得是因為沒有吃過糖,而何許富有得像是擁有一整座糖果做的城堡,也不管他想不想,愛不愛,硬要砸在他面前,讓他如何不動心呢?
何許,仁野又想到她,他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想到她。
何許聽了他的話,沒有再來十三行,但十三行裡各處都在談論她,談論她的來歷,為什麼只來了一天,仁野聽到一個說辭:「肯定是跟人跑了啊,昨天那麼多老闆,隨便選一個也比在咱們這一站站一天強啊。」
仁野氣不打一處來,差一點就衝口欲出,問是誰第一個說的,可話到嘴邊,他突然覺得這樣做很幼稚,甚至,有些虛假,以何許本身的條件,如果不是為了他,恐怕她這輩子來十三行的次數,三根手指頭就數得完,這些習慣性靠意y來完成一天消遣的人說了什麼話,她永遠都不會聽見。
仁野以為自己想通了,他機械地做著每天都要做的事,站在一家檔口裡攬貨時,隔壁傳來肆無忌憚地聊天聲,男人問:「聽說你們這來了個很火的打版妹?」
女聲回:「就來了一天,今天沒來。」
男人:「怎麼回事?」
女聲:「你問我我問誰去,大家都好奇。」
男人笑道:「不會是請的坐檯,釣到大老闆就不來了吧?」
話音剛落,男人突然往前一撲,身邊一眾人尖叫,既驚嚇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又惶恐突然出現在男人背後的仁野,有些人目睹整個經過,仁野從檔口裡走出來,二話沒說,抬腿一腳,直接踹在男人後腰上。
男人飛出兩米,正面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剛剛跟他搭話的打版妹慌張地望著仁野,嚇得攥著手裡的衣服一動不敢動。
第45章 長在他心裡
這邊鬧出動靜,男人朋友從附近幾個檔口趕過來,十三行很大,不是隻有仁野一家物流公司,眼下面前的幾人就是另外一家的,跟仁野也是對頭,見狀,有人去扶人,有人瞪向仁野:「你幹嘛?」
仁野慣常冷臉,不是什麼稀奇事,但細看,他今天冷中帶煞,像是心情特別不好,被扶起來的男人摔得滿嘴是血,轉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