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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想著,她開始給姜炙打電話。
偏偏就是那天,孟憑歌給他打了幾十個電話,他都是要麼結束通話,要麼不接,最後甚至直接關機。
明明他曾經說過:「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會24小時待機。」
本來異地戀就是一件讓人心裡很不踏實的事兒,雙方都沒什麼空閒的時候,會讓人覺得談和沒談都沒什麼區別,更別說是在那種時候被掛電話。
忽然想起那個關於姜炙一入學就被校長千金瘋狂追求的傳言,後又想起那個校長千金髮出來的他們的合照,再結合著姜炙那段時間對她比較疏離來一琢磨,孟憑歌腦子就跟漿住了似的,更加轉不動了。
一瞬間,她有種被全世界都拋棄了的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灰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太清,看不大透。
她意識到了個問題。或許在這世上,有的人打一出生開始,就是註定了不會擁有「愛」這個奢侈品的。
無論是她那不知所蹤的親生父母,還是她的養父,又或者是姜炙。
都不會成為她的依靠。
人有時候就是會這樣,喪起來時分外不管不顧,會把人生中遇到的所有倒黴事都穿針引線地聯絡到一起。
她由此得出了一個結論:或許,對於她這種人而言,想要不被人拋棄可能只有一個辦法可行了——學會主動放棄。
那天她難過了很久,最後幹了一件事——在向姜炙單方面提出分手後,在對方疲憊無比地說完那句「行吧,我不管你了」以後,她就刪掉了與他有關的全部聯絡方式。
就現在來看,這個事兒或許並沒有特別嚴重,但對當時的她來說,就是有那麼嚴重。
不管嚴不嚴重,不管是誰傷害了誰,反正這事兒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人總得朝前看不是?
與此同時,蒼梧別苑的一棟別墅前。
剛剛到家的姜炙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單手揣兜站在自家門口,繼續盯著孟憑歌先前發來的訊息看。
親愛的?
所以說,孟憑歌現在是在和誰住的?
十有八九是和現在的物件吧。她長得好看,向來不缺追求者。
偏就這時,冷不丁的,孟憑歌當年說過的一些話,又竄入了他的腦中。
那天下午陽光明媚,他們倆買了一甜一鹹兩盒豆腐腦,在東市老城區綠色樹枝掩映下的白牆黑瓦旁緩慢地散著步。
走著走著,前邊兒出現了一對老夫妻,身影已經佝僂,十指照舊緊扣。
孟憑歌看到後,感嘆了一句:「人生能遇到一個合拍的可真不容易啊。我有種預感,要是錯過了你,我估計就只能打光棍了。」
「是麼?」冷不丁從她口中聽到那樣的話,他有點兒開心。
孟憑歌連忙點頭,笑得眼睛黑亮:「嗯,我想好了,要是咱們最後沒成,那我就不談戀愛了,當尼姑去。」
她說那話時,他毫不猶豫地信了。
結果就在今天,她說,那時只是年輕不懂事。
很難形容現在到底是種怎樣的感覺,反正就是窩火。
估計是最近太累了吧,才會被情緒拿捏住。或許,該去放鬆一下了。
姜炙唇線緊抿,下頜繃直,抬手用力按了幾下密碼鎖,「咔嚓」一下把門開啟走進去,再「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按亮玄關處的燈,姜炙給一個朋友發了個訊息過去:「下個禮拜六,你在你那山莊裡頭的吧?最近有點兒煩,不如我來找你玩。」
一會兒後,對方回了過來:「好啊。」
姜炙收起手機,走進客廳,摸出一盒煙走到落地窗前,低頭抽了一支點上,靜靜地看著外頭,發出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