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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噁心!平常人理所當然的想法,由他口中說出,更讓她厭惡透頂。
若是張君瑞,定會大吼著用力搖她,“你不呆不傻,幹什麼委屈自己做妾,與他人共侍一夫……”咦,胡思亂想了,那粘人傢伙從來都是笑吟吟的,她怎會設想出他的氣憤模樣?
他最近夜裡來得越來越早,讓她心驚不已,萬一叫人發現,她定是要被趕出崔府的,她還要待在這兒養老哪!
不如狠狠心,轟那“黏糕”滾蛋……東風徐暖,拂上她沉思的臉,耳畔細碎的髮絲隨風輾揚翻飛,白淨纖麗的面容上波瀾不興,沒有喜悅也沒有期待的興奮之情,只帶著一種寧馨靜謐的柔和神態。
鄭恆呆呆地望著她,長年只看到鶯鶯明豔純美的眼中竟驀然發現另一種不同的美好風致,他的手不自覺地抬起——“表少爺!”
胖胖敦實的身軀急驚風似的由遠及近,砰地一聲將文弱的鄭恆撞開三尺遠,令他趔趄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啊,表少爺,我跑得太急,沒收住腳,您可千萬別怪我!”吳媽努力作出歉然表情。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動手動腳,他是嫌小命太長了罷。
“咳,咳咳,沒事……不要緊。”懂得他都差了氣,也只能擠出笑應對。
紅娘渾不知發生何事,只趕快拉過吳媽細聲道:“您怎麼離了前廳,小姐呢,怎沒一同回來?”
杜公子親自登門再次提親,小姐月餘沒見他,自是相思滿腸,早就拉了她溜到前廳偷瞧去,她因有些傷風不舒服便先回房,留下吳媽與鶯鶯做伴,才走到花園,就遇上面色不善的鄭恆。
“沒一同回來,自然就是留下囉!”
“什麼意思?”紅娘不明所以地看她。
吳媽又好笑又好氣,“我就說那屏風後頭窄,藏不下三個人,歡郎少爺偏要擠擠挨挨地湊熱鬧,他哪擠得過我啊,我才稍稍一直腰,就將他撞了出去……喏,就像方才表少爺那樣,結果我也沒站穩,向前一撲,屏風就倒了……”
“啊?”紅娘和鄭恆均吃了一驚,前廳里老夫人的正座就是背靠屏風的,它若一倒……“眼看就要砸到老夫人頭上,那杜公子箭步上前,單手只這麼一撐,就化過這場危難。”吳媽講得興奮,手臂學著一比劃,險些打到才剛走近的鄭恆,“我們嚇得還沒回過神,小姐的叔公就已大聲贊起杜公子來,說他英姿神武什麼什麼的。老夫人見小姐從屏風後出來,與杜公子對瞧得臉紅像蘋果、便已知了她心意,然後……”
“然後?”鄭恆咬牙道,引來紅娘淡淡一瞥。
“然後,婚事就定下來嘍!”
紅娘這才舒了口氣,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情終於鬆懈下來。婚事若再不定,鶯鶯與杜公子夜半相會,遲早會東窗事發。她望鶯鶯能自覓良緣,卻不能因此毀她清白閨譽。
“鶯鶯也太不像話,怎能私自偷窺求親男子,這這視崔府聲名何在!”鄭恆面色青白交錯,像是鶯鶯做了極大傷風敗俗之事。
“那有什麼關係,去年咱們城裡陳家女兒還當眾拋繡球選婿咧,怎沒聽說有人議論陳老爺丟了面子?表少爺,不是我仗著年紀大數落你,讀書多了,人就迂起來,比那族裡老長輩還能講規矩守禮儀,看看你,才三十歲,就板著臉活像六十歲老頭兒。這將來能討著媳婦嗎?就算能討到,你天天念她這樣不合禮法那樣不對規矩的,不到三年五載,日子保證雞飛狗跳的。到時就算被休再丟人,她也保證不和你過啦!”用力地一拍鄭恆後背,拍得他直咳嗽,“你先好好反省一下,我與紅娘回西廂了。”
紅娘彎起唇角,同吳媽一起拐向花園弧月角門,回頭向後望一眼,見鄭恆仍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不由暗暗好笑,鄭恆迂腐固執,常念得府中各人厭煩不已,但人人也有脫身之術,譬如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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