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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李鶴珣覺著,他?總會想起那座莊子,不過?是因為那時的他?心中茫然?空洞,可如今才發覺,莊子對他?而言,是意外與變數。
上京人人都?道他?是不世之才,是李家這一輩的佼佼者。
若是阿意還在,這些讚揚之詞,本該落到他?身上的。
就連爹孃,都?將他?當作?下一代家主培養。
但阿意死了?,他?整夜輾轉難側,許久不曾睡過?好覺,心緒緊繃到常常頭疼欲裂。
只有在莊子上那段時日,沈觀衣日日糾纏,總是一股腦的將好話往他?身上堆砌。
她說他?的字最好看,他?日後定會比他?爹爹做的還要?好,他?……是一個好哥哥。
若是尋常,這樣?諂媚的話,李鶴珣不會放在心上。
但那時他?內裡燃起過?一把大火,所過?之處,湮滅枯萎,是沈觀衣無?意之中的字字句句,播下了?新的種?子。
他?甚至想過?,會不會是沈觀衣故意為之,故意令他?回京之後總會偶然?念起莊上的日子。
但他?們已然?成親,若沈觀衣當真是故意,他?還能如何?
與她置氣??還是將她休了??
眼下,她或許壓根不在意與她成親之人是他?……還是旁的什麼人。
她不在意他?,便是他?做什麼,她都?能坦然?接受,就像當初她能因為一些緣由,輕而易舉的去找長公主退婚。
李鶴珣回過?神來?之時,已然?到了?公主府外。
夜裡寒涼,萬籟俱寂,他?翻身下馬,遞出拜帖,隨後大步流星的入了?府內。
這頭,沈觀衣與孟清然?吃酒後剛被送入廂房,睡下不久。
她酒量算不得差,但奈何被孟清然?算計,瞧上去給?她喝的是清甜果酒,實則裡面卻參雜了?無?人能過?三杯的相思釀。
沈觀衣在迷糊朦朧中躺下,屋內漆黑,沒有點燈,所以她也沒有發現除她之外,屏風後還坐著一人。
那人只著一件雪白中衣,烏髮披散在腦後,模樣?清和雅緻,儼然?是白日裡被沈觀衣推開的宋淮。
宋淮步伐很輕,幾近無?聲。
他?手中拿著一盞蠟燭,微弱的燭火隨著他?來?到床榻邊。
帷帳落下,遮住了?裡面正酣睡不醒的人兒。
四周靜謐無?聲,火光下宋淮的雙眸黝黑異常,像是被烏墨侵染,沒有一絲光亮。
半晌後,他?才輕聲道:「你我都?不過?是殿下的趁手的玩意兒罷了?,人在浮塵,唯有向權勢低頭,才能活得好些。」
「姑娘莫怪,宋某,得罪了?。」
夜風乍起,窗欞被人輕緩的關?上,孟清然?腦袋疼的厲害,剛要?睡下就聽見下人來?報,李鶴珣在府外求見。
不過?一瞬,先前還氤氳的酒氣?便醒了?大半。
孟清然?差點咬到舌頭,「你說誰?」
「回殿下,是李大人。」下人猶豫道:「大人莫不是來?接李少?夫人回府的?」
孟清然?怔愣了?片刻,隨後蹙眉道:「去告訴他?,沈觀衣吃醉了?酒,已經?歇下了?,明日待她醒來?,本宮親自派人送她回府。」
「可、可是殿下……」下人苦著一張臉,「李大人已經?朝著廂房過?去了?。」
『噌』的一下,孟清然?猛地掀開被子,雙目圓瞪,「誰讓他?過?去的!」
下人支支吾吾,心中發苦,「殿下,李大人不但遞了?拜帖,還拿了?您的令牌,奴才不敢不放人啊。」
孟清然?與李鶴珣往來?許久,先前為了?以示誠意,她的確是給?了?他?一塊令牌,而那令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