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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信對他的擠兌置之不理，認認真真去看那兩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雨夜裡兇手和杜若予擦肩一步後忽然回頭，漆黑大雨，影片本就模糊，兇手還戴著毛線帽、口罩和眼鏡，捂得嚴嚴實實。

第二張照片裡，杜若予還在踽踽獨行，可在即將走出畫面的上方一角，兇手竟然躲到一家打烊門店的門柱後，只探出半個頭，悄悄往杜若予這邊看。

杜若予也湊過來看照片，只一眼，心就涼了半截，&ldo;他沒有馬上逃離現場，是在監視我？&rdo;

方未艾仰頭看她，從有限的腦容量裡儘量想出情真意切的安慰話，&ldo;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就是怕你害怕。&rdo;

衛懷信緊緊盯著照片裡容貌特徵模糊的兇手，也意識到當時兇險，&ldo;你是說，兇手當時可能還想殺杜小姐滅口？&rdo;

&ldo;我們也是這樣猜的，畢竟杜杜是唯一與他打過照面的目擊證人，所以他當時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想尾隨檢視，殺人滅口。&rdo;方未艾說，&ldo;可監控裡，他就這樣觀察了會兒，最終沒有動手。&rdo;

&ldo;為什麼？&rdo;杜若予和衛懷信再次異口同聲，他們倆快速相視一眼，又一起看向方未艾。

方未艾擺出個耶的手勢，兩指還喜慶地剪了剪，&ldo;杜杜命大唄！兇手觀察過你，認為你是個真正的盲人，這讓他鬆了口氣，此外，你也不看看你平時出門穿的衣服，全是些被時代淘汰的男裝，兇手可能把你當成個男人，和男人搏鬥可不比女人，他猶豫了，猶豫到後面便失去最好的殺人時機，他就跑了。&rdo;

杜若予回想那晚寒冷孤靜的情景，如果兇手當時真要殺她，她也是避無可避的。

這樣想來，她確實撿回了一條命。

方未艾拍拍大腿站起身，一張臉護犢子地衝到衛懷信面前，&ldo;你還覺得杜杜是嫌疑人嗎？我告訴你！你要再這麼看扁我們刑警隊的智商，信不信我士可殺不可辱，現在就揍你一頓？我們當晚就對證過杜杜的行蹤，從她七點半出門，到九點多發現你妹妹，她一路的行蹤都有人可以作證，要不是下大雨學林街積水，她也不會繞遠路回家，不可控因素這麼多，再加上拍到兇手的監控，你倒是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懷疑她？&rdo;

衛懷信一抬手推開方未艾的大腦門，低頭仔細辨認監控畫面裡的兇手，&ldo;這個人，我毫無印象。&rdo;

&ldo;廢話！你這二十多年回國的時間湊一湊，能有一個月嗎？去殯儀館領個屍都得靠死者名牌的親屬關係，我都懶得排查你！&rdo;方未艾一把奪回自己的手機，&ldo;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rdo;

轉向杜若予後，方未艾眨眼又是笑容滿面春光無限好，&ldo;杜杜，我今天來，就是想提醒你，在我們警察抓到兇手前，你都要小心點，別一個人到處亂跑，當然，我知道你從不亂跑，但是如果遇到今天這種居心叵測的跟蹤狂，你也別客氣，直接報警，或者打我電話！&rdo;

杜若予斜睨衛懷信，見他面有鬱鬱，還時不時偷瞥幾眼空書桌，心裡一頓樂，故意嘿嘿嘿冷笑出個曲徑通幽的驚悚效果，&ldo;我倒不怕他。&rdo;

&ldo;不怕他好！&rdo;方未艾扯扯皮夾克，猛地撈住衛懷信的脖子，往身邊一帶，&ldo;我得走了，這位被害者家屬，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杜杜是女孩子，沒聽說過孤男寡女不要共處一室嗎？走走走！&rdo;

衛懷信被迫困著脖子往房門移動，餘光瞧見書桌下的狗窩，以及附近的狗糧袋子和食盆，開口問杜若予，&ldo;你養狗嗎？&rdo;

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