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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能看見鬼，我也是聽我師母說的，我師父提她不多，只交代好好照顧她。說實話，我還不太瞭解她，有時候和她相處，蠻瘮得慌的。&rdo;方未艾努努嘴，胳膊一環胸，煩躁地蹬了蹬腳，&ldo;啊啊啊！女人好麻煩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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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提起杜若予，方未艾便讓荊鳴送他去學林街。

他想去看看自己這假冒偽劣的髮小，順便多接觸，培養感情，理由也相當充分‐‐師父既然交代過，他便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她。

杜若予打從第一眼見到方未艾就知道這是和自己南轅北轍的一個人，方未艾太熱情太抱團太護短也太直接，他這樣的人就算不聰明也能成為人群裡的小太陽，照耀一方的同時也被朋友們溫暖。杜若予則恰恰相反，她冷淡疏離，對誰都衡量出個安全距離，她獨自居住在小小的老舊公寓裡，窗簾時常拉得緊閉，似乎可以一輩子不需要朋友，不需要陽光。

因此，杜若予對方未艾的不請自來不太適應，尤其前一刻衛懷瑾剛剛在家洗過澡，聽見他來，草草裹了衣服躲在浴室裡探頭探腦。

方未艾是個粗神經的，進杜若予家和進自己家似的，&ldo;衛懷信還有來騷擾你嗎？&rdo;

對衛懷信，杜若予的印象已一百八十度跳轉，像是從嚴肅財經節目跳到綜藝遊戲環節，&ldo;沒有，他看起來也不像蠻不講理的人。&rdo;

&ldo;他去過幾次我們那兒，人還是不錯的。&rdo;

&ldo;哦。&rdo;

話題到此無以為繼，便有些尷尬，方未艾清清喉嚨，&ldo;我剛從南大過來，你聽說過撒謊癖嗎？&rdo;

&ldo;說謊癖嗎？&rdo;杜若予皺眉，&ldo;這應該是一種心理疾病，對患者來說，說謊可能是一種心理上的強迫症。&rdo;

方未艾驚愕地看著她，&ldo;你怎麼知道？&rdo;

杜若予說：&ldo;我翻譯過一篇德國短篇小說，裡面的男主角就有這個毛病。&rdo;

&ldo;嗯。&rdo;方未艾在沙發坐下，為了衛懷瑾的案子，他三天沒回過家了，這會兒安定下來，不免有些犯困，&ldo;那你知道這毛病怎麼來的嗎？&rdo;

&ldo;具體不清楚，但應該和童年時的教育缺失有關。&rdo;杜若予頓了頓，指指電腦，&ldo;……如果你需要確切的論據，我需要查閱資料和相關論文。&rdo;

方未艾忙擺手，&ldo;不用不用，我們只是懷疑衛懷瑾有這毛病。&rdo;

此話一出，躲在浴室裡偷聽的衛懷瑾立即被炸出來，她頂著濕漉漉一頭亂髮，不顧形象地跑到方未艾面前，雙目灼灼，連聲問：&ldo;我沒聽錯，是我的案子吧？你說我有什麼毛病？這毛病關係到我是怎麼死的嗎？&rdo;

無論她如何詢問，在方未艾的感官裡，她都是不存在的。

杜若予漠然看她一頓折騰，袖手旁觀。

衛懷瑾著急半晌，問得口乾舌燥卻一無所獲，終於安靜下來，回頭落寞地看向杜若予，&ldo;他聽不見我說話……&rdo;

杜若予心說廢話。

衛懷瑾沮喪地坐到方未艾身旁，用條毛巾孤零零擦著頭髮。

杜若予看她兩眼，轉而問方未艾，&ldo;衛懷瑾為什麼愛說謊？她是虛榮心很旺盛的女孩嗎？&rdo;

&ldo;不像。&rdo;方未艾說，&ldo;她已經是佼佼者了。&rdo;

杜若予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