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壽王失寵(第1/2 頁)
距離今上駕崩還有五六年的時間,程頌安不大記得具體是哪天壽王失寵,但絕不是今年,因為那年出事時,她母親病逝,崔元卿都未能陪她回程家服喪。
壽王是因造反而被廢,從親王貶為庶人,幽禁大宗正院,後來襄王繼位,免了他的終身幽禁,但也沒恢復王位,挪去行宮一個小院子裡終老。
而在此之前,壽王一向是深得今上寵愛,位同太子,怎麼這會兒就出了事?
程頌安驚愕過後,忙問:“哪兒來的訊息?”
李文賓抿了抿唇:“大人今早剛出了房門,就又被叫到宮裡去了,讓思變傳回來的信兒。”
“為了什麼?可有曾說過?”程頌安問道
李文賓跟著回:“聽聞是昨夜吃多了酒,今早入宮面聖比別的王爺都晚了半個時辰,而匆匆去後又在殿前失儀。”
程頌安蹙眉想了會兒,這件事不對,除夕夜眾皇親都在宮中宴飲,若醉的不像話,聖人必定知道,壽王受寵不假,但不是驕縱到無法無天的人,明知次日一早要入宮,怎麼還會回去之後又喝的爛醉以致殿前失儀?
再者,聖人最寵壽王,這件事說小不小,但說大卻也不大,無論如何到不了剝去親王冠服的地步。接下來估計便是褫奪親王封號,況且又非得在大年下斥責,可見聖上是動了大怒的,這絕不是小錯!
假如這會兒壽王就被貶為郡王,那就只剩下瑾王一人獨大,可目前襄王的勢力遠不能與他抗衡,崔元卿早晚會暴露出來。一個人不能為己所用,就得除掉而不致使其成為自己的敵人。瑾王從一開始就在拉攏崔元卿但未成功,從程頌安第一次去漁樵山莊養傷,瑾王也派護衛駐守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若是這個時候瑾王將手伸到江南,勢必會拉攏豪強,將崔元卿剛剛撬開的貪腐口子重新合上,從而再同那些豪強聯手打擊報復,爭權奪利。崔元卿是什麼下場未可知,而襄王也就再無與他抗衡的可能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程仲平雖是純臣,但大女兒跟崔元卿是夫婦,二女兒是襄王的女人也遲早會公開,程彥平也與崔元卿關係緩和,在外人看來,無論如何,程家都是瑾王一脈。所以眼下,壽王落難,襄王受創,日後牽連的倒是程家和崔家。
崔元卿不會無緣無故給她傳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訊息,一定是還有什麼事要發生。又或者,壽王根本不是為了今早的事受斥責,而是在此之前,有什麼別的事發生,所以崔元卿昨夜才被匆匆召進宮裡。
她凝神想了一下,立即對李文賓道:“去告訴父親,這幾日稱病,謝絕一切往來拜賀。”
李文賓唯一遲疑:“老爺最尊禮法,年節時別人不去咱們府上拜年倒是好說,若讓他不去趙閣老那裡,怕是說不通。”
程頌安眉心更緊,趙懷松這個老狐狸早沒了當年的初心,不然也不會縱的小兒子無法無天,橫行京城。他早已受了瑾王招攬,倒向他那邊,不然後來崔元卿入閣之後也不會跟他鬥得那麼厲害。
父親與他是同屆進士,都是天子門生,因此年節時都會有來往,交替去府中坐上一會兒。若是今年乍然斷了,怕是會讓趙懷松有所警惕。
正思索著,薔薇高興地進來回:“心姑娘帶著琪姐兒給姑娘拜年來了!”
程頌安靈機一動,讓踏雪把抽屜裡的那隻竹節玉佩拿了出來,對李文賓低語道:“讓父親照舊稱病在家,由彥平替他去趙府。把這個交給彥平掛在身上,在趙麟面前晃一圈。”
李文賓認得那枚玉佩,就是當初程頌安讓他查誰割了趙麟舌頭時,從那裡得來的。他有些不解:“這會子讓趙麟看見,豈不是讓他以為那件事是三公子做的?”
程頌安搖頭:“告訴彥平,這玉佩是有人相贈,趙麟必定會問是誰,到時再讓思退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