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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心裡覺得煩惡,腹中翻騰,獨自歪歪斜斜地出了竹樓,被迎面一股涼風吹過來,忍不住一大口穢物衝口而出。
卻聽見耳中得一聲怒叱:“放肆!”隨後又有個聲音說道:“住手!”
抬頭一看,朦朧中只見一個白影似乎高揚右手站在身前。他勉強將目力集中往白影盯去,原來是個白衣少女,約十三、四歲年紀,雖然年紀尚小,但已秀麗出塵,獨特的是少女的面板宛如溫潤的玉石一般透出柔和的光澤,望之若冰雕玉琢一般,飄飄白衣如雪,勝似空谷幽蘭,散發出清新、淡雅的氣息。
陶勳看過少女一眼,脫口稱讚:
“廣寒玉鏡對奩開,繡幾猶溫淚燭臺。
前是天庭銷禁令,嫦娥急下九天來。”
白衣少女怒罵:“找打,你這登徒子!”說罷身影動了動,卻似被人拽住。
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婷兒,算了,他看他醉成什麼樣子了,他也不是有意的,他這首詩是誇你呢,算不得意圖不良。”
陶勳往她後看去,一箇中年道姑捉住了白衣少女的右手,道姑腳前是自己剛剛嘔吐之物,有幾點已經濺到了道姑鞋上。他打了個激靈,知道自己闖禍,連忙對道姑施了一禮賠罪:“仙……仙……長……恕……恕……恕罪……罪則個。”只是醉酒後身子不受控制,歪歪扭扭,可笑至極。
道姑對他笑了笑:“不打緊,我師徒二人趕路,差點衝撞了施主,請施主原宥才好。你能看見我們,料也不是凡人……”
“師父,你被他騙啦,剛才他念淫詩的時候沒見這般結結巴巴的。”
道姑沒有理會她,兩眼盯著陶勳看了一會兒,臉上漸漸露出驚詫的神色,呆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看施主氣色不好,一個月之內不要離開肇慶府城,有急事可到城西水雲庵找我。”說罷拉著白衣少女匆匆走了。
陶勳覺得腦袋發暈,眼皮子上如壓千鈞,支援不住便就地躺倒睡去。恍惚間似過了不多久被人搖醒,模糊中聽到李煦笑道:“你們看陶大舉人醉成什麼樣子了,盡說胡話。”周悛則介面道:“又是嫦娥又是仙長,想必是夢見哪個仙子了吧。”接著他復入沉睡什麼也不知道。
陶勳醉酒醒來之後對那個酷似褚小蝶的少女念念不忘,他忽發奇想,紅衣少女明顯也是劍仙之流,她的出現會不會跟自己要找的樵仙有關聯呢?樵仙會不會知道褚小蝶的下落呢?
王心陽在肇慶府講學一個月,期間周悛透過李煦的關係扮作侍童混進學院,馮耀庭後來只聽了一堂大課便啟程往別處遊學。陶勳的心思已經沒放在聽學上了,等講學一結束便迫不及待地跟李家父子告辭,匆匆趕往高要縣城。
到了高要縣內與王遠江約定的客棧,陶勳沒有看到人,更沒有看到或聽到有留言,問了周圍的人後都說有看到他所描述的人來過。他心裡不免有些煩燥,原來興沖沖地想要從王遠江那裡得到些好資訊,現在卻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般,但是陶勳覺得王遠江不是背信之人,猜測也許是什麼事耽擱了吧。
陶勳在高要縣城裡又等了一天,四處打聽王遠江的訊息,到了傍晚時分夥計帶著一個人來找他。
來人自稱高福,住在城外三里村,前幾天他進山打柴的時候救了受重傷的王遠江,已經昏迷幾天了,他聽說陶勳四處打聽王遠江的下落所以特意前來相告。
陶勳聞言大吃一驚,王遠江的武功那麼厲害,是什麼人能夠將他打得昏迷不醒呢?趕緊讓來人帶路去見他。
出了城往北走,夕陽西下,空中紅霞萬里,村落房舍上升起裊裊炊煙,景色煞是迷人。
陶勳無人賞景,心急如焚地問道:“高大哥,你請的大夫說王大哥的傷勢要不要緊?”
“公子你這是第七遍問我這個問題了,大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