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第1/3 頁)
比起剛領結婚證那段時候, 現在覃櫻和周渡之間才比較像夫妻相處。
她十九歲時,父親犯了簽訂、履行合同失職被騙罪,後來為了填補公司漏洞, 犯了更大的錯, 借了高利貸。覃櫻帶著植物人母親被迫漂泊六年, 她從來沒想到還能過這麼安寧的生活。
年少愛恨都轟轟烈烈,真過起日子來, 沒想到僅僅是一點一滴的平凡和細水長流。
最近令覃櫻最窘迫的, 莫過於每天晚上的相處,尤其是關了燈以後。人的呼吸頻率在情形下和熟睡時, 大為不同。
周渡伸手關了燈, 還沒入睡的覃櫻眼睛睜得大大的, 黑暗放大觀感,她聽見周渡的呼吸聲,知道他沒睡著。為了避免讓他知道自己也沒睡這種尷尬,她強行調整呼吸, 閉上眼睛, 裝作睡熟的模樣。
周渡突然翻了個身, 朝著她的方向。
覃櫻:“……”雖然閉著眼睛, 可是這麼強的被注視感,難以忽略。他沒有碰到她,但總覺得男人灼熱的呼吸灑在了她的側臉上。
覃櫻糾結半晌, 實在受不了了, 誰晚上不睡覺,選擇看她大半夜啊。她選擇裝作睡夢中翻了個身, 背對著他, 只要自己不拆穿自己, 周渡就不能拿她怎麼樣。
背對著他,壓迫感總算少了。可一個人裝睡時,出於緊張,會有想咽口水的生理反應。覃櫻越剋制,越是難心撓肝。
她忍了許久,就在快要憋不住的時候,身後的人更加靠近了她一些。周渡不言不語,呼吸噴灑在她脖子上,本就快要炸裂的覃櫻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喉嚨。
媽個蛋蛋,她真的忍不了了,憑什麼睡在一起,她每天這麼煎熬,周渡若無其事。
她乾脆翻身回去,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在夜晚和周律師大眼瞪小眼。
敢想就敢做,覃櫻面朝周渡,他似乎等了許久,就等她轉過來,覃櫻剛要開口說話,迎來的是他的清淺的低頭一吻。
這個吻讓她心跳紊亂,堵住了聲音。覃櫻本以為這就是極限了,周渡突然翻身而起,長腿分開,跪在她兩側,低頭繼續吻她。
他沒有用身體的重量壓著她,手卻包裹住她的小手,慢慢轉變成居高臨下的十指相扣。
男人和女人的相處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無需言語,哪怕兩個陌生人,朝夕躺在一張床上,心中難免升起旖旎的想法,何況他們之前並不是沒有感情。
她曾為了周渡這張臉大膽反追,蠢事做盡。說句實話,被周渡這樣壓著親,只要不開燈,覃櫻也覺得享受。心中的惡劣因子,讓她不可控制地腦補,壓在身上的高嶺之花,在主動做這種事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她分出心思留意,聽見黑暗中,平日禁慾系的男人低低地喘,愛不釋手地找角度親她,相扣的手指愈發用力……
心照不宣,窗外月光錯落,玫瑰在夜裡舒展著枝條。
其實覃櫻清楚,他們之間,誰主動,誰就是在預設讓步,抹平過去的傷痕。
這是個很傷害自尊的事。哪怕她不再怪周渡,覃父當年的確實犯了錯,也為家庭帶來滅頂之災,證據不是周渡流出去的,楚安宓手裡也有證據。
覃父犯了錯,資金流失那麼大,不是楚安宓揭發,也會有別人,覃父照樣會走上借高利貸的不歸路。
誤會解釋清楚後,覃櫻卻也沒法主動向他邁出一步,六年的慣性思維下,覃櫻心裡會生出一種背叛的感覺。
周渡同樣,明知道身邊躺著的女孩,她既無辜,又有罪,他泥淖深陷般地愛她,是對他生母和妹妹的一種背叛。
他並不熱衷慾望,卻依舊走出了這一步。
誰也沒有說話,黑暗中只有低低的喘息聲。這一次周渡沒有問她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