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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媽對著幹了,是積怨太深還是青春叛逆期的正常現象?我寧願是後者。
可能意識到自己言辭過激,芳菲馬上又換了種語氣,“姐,我這不是氣嘛!”
正文 驚魂記·四月(3)
“再氣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
“作踐?”芳菲恍惚著又笑了一下,眼底流露出的複雜情緒愈發讓我看不懂了,“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和命運,有時候不是我們要作踐自己,是生活作踐我們,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你太單純,跟你說了也不懂。”
這話又把我給噎著了,“我單純?”
“芳菲,我……”話都到嘴邊了,我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我本想說“其實姐一點也不單純”,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算了,別嚇著她。
只是我覺得我跟芳菲之間有了些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非常細微,不露痕跡地滲透在彼此的言談舉止裡,也許是我們都長大了,對人對事都有了各自的見解吧。我開始隱隱地為芳菲擔心,雖然表面上她還是快樂單純的一個女孩子,但有時她流露出的目光和她說的話又超出了她的年齡,她似乎在掩飾著什麼,她眼神的背後是一個我未知的世界,我曾試圖走近那個世界,可是芳菲越來越決然地防備提醒我,那是她的世界,我最好不要靠近。
看來,我們是真的長大了。
那天芳菲在我的宿舍待到很晚才走。我很希望她留下來陪我過夜,但她說她得回家,她媽不准她再讀寄宿,必須回家住,說是要給人一個身家清白的好印象。住在家裡就身家清白,這話真好笑。可是我真的很怕夜晚來臨,每到夜晚,可怕的噩夢就會如期而至。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見到那片沖天的火海,我知道我這一生一世都無法擺脫這個夢境了,除非我也焚為灰燼……無論我是睡著,還是醒著,我的整個人都生生釘在十字架上,永生永世,不得救贖。有時候我又會夢見那大片的梨花,雪一樣漫天漫地在我眼前鋪開。我在花雨中奔跑飛馳,迷宮一樣的梨樹林,讓我很快迷失方向。我知道我在找誰。五年了,我竭力不去想那個人,但是他總能以各種方式光臨我的夢境,而且從未露出他的臉。有時是聲音,有時是背影,就是不給我看他的臉。
有時候我夢見自己在黑暗通道里摸索著前行,依稀可以聞到梨花枯萎的花香,而黑暗中總傳來他輕微如嘆息的聲音,“四月,是你殺了我。”
對,是我殺了他。殺了他的家人。這麼多年我從未夢見過伯伯,想來他是恨我的。
正文 驚魂記·四月(4)
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又夢見了那片火海。醒來時出了一身的汗,我喘著氣摸到了那個裝著水晶鞋的禮盒。開啟盒蓋,水鑽在黑暗中發出奪目的光芒,如幽靈的眼睛。沒有留名,但同樣有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猜猜明年你會收到什麼?”
一年很快過去,二十歲的生日如期而至。生日還差幾天的時候我就忐忑不已,我該不會收到個炸彈吧?芳菲說:“有可能是個戒指,要麼就是項鍊。”我問為什麼,芳菲說:“你想啊,公主樣的禮服有了,水晶鞋也有了,就差個定情信物了,不是戒指就是項鍊,手鍊也有可能,反正是首飾。那個人一定是想邀你參加一個豪華盛大的舞會,提前給你把行頭準備齊了。”
“我不是灰姑娘。”
“你已經是了,只不過王子還躲藏在暗處而已。”
我橫她一眼,“瞎扯。”
生日這天,李老師打電話要我回家吃飯,還告訴我:“又有人給你送東西了。”
我已經不去想是誰送的了,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從十八歲時開始就送我禮物。我只是在猜測,他這次送的是什麼。我當然不相信是首飾,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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