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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他以背影與我沉默相對。三年前決然離去,如今再相見我以為他會對我歇斯底里,我以為他會恨透了我,我以為他會以激烈的言辭向我宣洩,我以為他會揮起手中的柺杖敲碎我,詛咒我。可是這一切通通沒有發生,他只是背對著我,站在風裡黯然神傷,無語問蒼天,就彷彿這是一場落幕了的戲,沒有臺詞,沒有情節,戲的劇終就是眼前這般哀慟沉默的場景。
“你怎麼知道這世上沒人愛你?你自己不敞開心扉,叫人如何愛你?雲澤,如果我說我愛你,你信不信?你肯定不信是不是?”我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窒息的沉默,突
然迎著風大聲呼喊起來,“莫雲澤,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你,我依然愛你,即便再給我一次生命,我還是愛你!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其實我一直都在愛著你……”
風將我的聲音傳得很遠。
山林中頓時迴盪著我的呼喊,一遍又一遍,穿透雲霄,響徹宇宙。感謝這風,感謝這雲,感謝這片竹林,終於讓我喊出了我心底最深切的思念,這麼多年了,我從未如此痛快淋漓地對著一個男人說出愛,不是我不愛,而是情竇初開時沒有遇見他,擦身而過的人不是他,相守身邊的人亦不是他,為什麼不是他!
萬人中央,無論我跟誰演繹著凡塵俗世的戲,心底最愛的只有他。哪怕這份愛的緣起是因為那位在大火中往生的人,哪怕被人怨、被人恨,哪怕下一秒我就埋入黑暗的地下,哪怕餘生要遭受千刀萬剮,只要眼前這個可憐的男人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我願意將所有的愛全部傾注於他。不是因為我欠他,不是因為他可憐,而是因為我此生只愛他。
縱然我一生懦弱,可終於在此刻勇敢了一回,彷彿連呼吸都順暢了,下一秒,靈魂和心騰空而起,我撲向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三年的漫長思念,我只用數秒就飛奔著穿越,不在乎他的背冰冷似鐵,不在乎他依然不肯跟我面對面,只要能靠近他、溫暖他,即便是我撲向的是萬丈深淵,下一秒我就粉身碎骨,我亦不在乎。
在觸到他身體的剎那,我彷彿通了電般戰慄著哆嗦,我伸出手臂從背後緊緊圈住他,箍著他,將滿是淚水的臉貼著他的背。
“雲澤,雲澤……”我如夢中般大聲呼喊著他,這一次不是夢了,他真真切切地被我圈在懷抱中,我分不清是悲還是喜,放肆地慟哭起來,“我不要你等死,我要你活著,就算我把我的呼吸借給你,我也要你活著,就算活著比死去更痛苦你也要活著,我願意替你承受所有的苦痛,千倍萬倍地承受都可以,只要你活著…“”
有冰冷的淚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他原本有些抗拒的僵硬的身子慢慢變得鬆弛,慢慢地隨著我的擁抱變得貼合了。
一聲長嘆後,是他的顫聲回應,“我的苦痛是你承受不了的,就像我不能把我的臉撕下來貼到你臉上一樣。四月,我們的緣分盡了,到此為止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你救不了我,放手,回去吧。”
“不——”我更緊地箍著他,“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你休想趕我走!下一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我不走!”
“別忘了你現在是費雨橋的妻子。”他冷冷地提醒我。
只此一句,就讓我萬箭穿心。但我仍不肯鬆開手,“你這是在罵我嗎?你覺得我不自重,沒有廉恥沒有自尊是嗎?雲澤,我沒有忘記自己是費雨橋的太太,我也沒有想要褻瀆你的一絲,我只是希望你能堅強地活下去,你這個樣子自暴自棄讓我如何安心?你沒有愛很可憐,我的愛給不了我愛的人同樣可憐,我們已經這麼可憐,何苦還要彼此傷害?”
“我的事不要你管!”他固執地掰開我的手指,“你既已嫁為人妻就安守本分地做好別人的妻子好了,我的事輪不上你管,你回去告訴費雨橋,我名下的股份就是捐給慈善機構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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