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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看完音樂會,夜深了,餘歸晚看了時間道:「你爸今天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你呢?」
「嗯?」他坐著不動:「我再喝一會兒茶。」
餘歸晚走上樓梯間,順手把大燈關了,只留幾盞暈黃的微光,突如其來的昏暗,讓嵇雲川吐出一口長氣,就像費力表演了一整天的小丑,終於等來了落幕。
不知過了多久,門鎖轉動,門開了,嵇正新進來了,看到沙發裡一團模糊的影子,他道:「雲川?」
嵇雲川應了一聲。
嵇正新走到沙發邊,將公文包放在茶几上:「你還沒睡?」
嵇雲川打起精神:「嗯,等下就去。」
嵇正新在沙發上坐下:「怎麼了?。」
「沒有。」他站起身準備走。
嵇正新拿起茶几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巨摩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你的千億基金受了重創,自貿區的地塊也沒拿到,你不準備和我說說?」
他有些詫異:「爸……」
嵇正新拍了拍沙發:「坐下,陪我喝杯茶。」
嵇雲川又重坐回了沙發上,垂著頭,一縷髮絲無風輕動。
嵇正新看著他:「失敗的滋味不好受吧?這事後你都在想什麼呢?」
他笑了笑:「我什麼都沒有想。」
「內心空虛?」
「嗯或許吧……」他靠坐著,全身都懶洋洋的,沒什麼力氣。
嵇正新卻覺得心被揪住了,他這個從不示弱與人前的兒子,會有多煎熬,才想著回家躲一躲。
他將桌上茶杯一推:「這麼好的晚上,喝茶太浪費,應該喝酒才是。」
他起身去餐廳酒櫃裡拿出一瓶沒喝完的白酒:「20年的茅臺,這是你上次給我提回來的,前幾天家裡來客人喝了半瓶,剩下的我讓劉姐都封好了,今晚正好我們對飲。」
嵇雲川一愣。
嵇正新已將酒瓶與酒杯都拿過來放在桌上:「就是缺了幾道小菜。」
嵇雲川也走到桌邊:「那讓劉姨過來做幾道菜?」
嵇正新已在桌邊坐下,口吻中不自覺就帶了調笑之意:「你看看你這種資本主義的派頭,這麼晚了叫人起來給你做菜?你自己呢?之前驅車跑到上海給尤小姐做菜。」
嵇雲川眉心纏在一起:「過去的事情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走到廚房,將晚上的剩菜熱了,端過來:「那就委屈你這個副省長吃剩菜了。」
嵇正新不以為意,倒了酒,推給他一杯:「你的。」
嵇雲川落了座,端起酒杯,一口乾了,喉嚨辣辣的疼,上一次喝這酒,還是在尤清和家裡。這真奇怪,明明分了手,明明躲在自己家裡,可她的痕跡無處不在。
「我還聽說,尤小姐在這次事件裡可是關鍵人物?而且已經離開了巨摩另起爐灶?」嵇正新眸如深湖,泛著亮澤的光影。
嵇雲川一顫,一口氣提在胸口,像是對著自己解釋:「清和……她看上去是弱不禁風,可有時候又像男孩子,果斷、孤勇,不顧一切……」
話說一半,最後一次與她說話的情景又在眼前重現,他的喉嚨裡如插入了一根魚刺,噎住了,過了許久,他才將胸口憋的那口氣吐出去,轉了話題:「爸,你當初和媽是怎麼戀愛的?」
「戀愛?」嵇正新一愣,回憶閃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有人介紹你媽,我和她看對眼了,她就常常過來給我洗衣服做飯,再後來,就自然而然的結婚了。」
「就這麼簡單?」
「那時候的戀愛都不複雜。」
「那時候戀愛是不是不能分手?如果分手了……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