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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找了一串鞋印說道:“以石拱橋為界,嫌疑人的鞋印全部集中在橋南地面上,說明嫌疑人是從南邊過來拋屍,屍塊被藏匿在橋洞裡之後他又原路折返了回去。我們目測這兩大包屍塊,應該是一個成年人被肢解後的重量,我猜,嫌疑人的拋屍地點就這一處。”
“嗯,很有道理,你接著說。”胖磊聽得很認真。
“知道了拋屍地點,那我們就來分析一下嫌疑人的拋屍方式。我剛才往橋南方向走了很長的距離,雖然路面上有很多輪胎痕跡,但這些痕跡基本上可以排除。”
“你是根據立體足跡的深淺排除的?”胖磊已經猜到了我要表達的意思。
“對。我觀察了很長一段距離,所有的鞋印都有這個特徵,一會兒是左腳的立體鞋印較深,一會兒是右腳的立體鞋印較深。鞋印的深度反映了嫌疑人的負重程度,也就是說,他身體左右邊交替負重。從立體鞋印深度的數值來看,他的負重量還不小。”
“你是說,嫌疑人徒步扛著編織袋進行拋屍?”
“你只說中了一半,案發現場有兩大包屍塊,扛是不好扛的,他應該是藉助了某種工具。”
“工具?”
“磊哥,你把照片調出來,看看編織袋封口的位置。”胖磊按照我所說開啟了相機。
“是不是這一張?”胖磊把相機遞給我,一張放大後的照片出現在相機背面的液晶屏上。
“你看看編織袋的打結方式。”
“打結方式?”胖磊似懂非懂地望了望。
“關於‘打結’,痕跡學上有專門的介紹,光我知道的打結方式就有十餘種,其中最常用的有半結、八字結、平結、漁人結、普魯士結、營釘結、縮繩結、接繩結、系木結等。嫌疑人使用的打結方式正是系木結。”
“系木結最早由山民發明,他們去山裡砍柴,先把砍下來的柴歸攏成兩堆,接著用繩索捆上一堆,然後再捆另外一堆,兩垛柴火之間用木棍一穿,利用槓桿原理,以自己的肩膀為支點保持平衡把柴火挑下山。這種繫繩結的方式最為牢固,解綁非常方便,後來逐漸普及開來。”
“你是說嫌疑人用扁擔挑著兩包屍塊步行拋屍?”胖磊已經知道了結果。
“沒錯,如果是一包屍塊,嫌疑人還有可能雙手交替拎著。咱們在現場發現的是兩包屍塊,這就必須要藉助工具,根據編織袋上的‘系木結’,我可以肯定嫌疑人是徒步挑著扁擔拋屍,並沒有藉助交通工具。”
“那這傢伙的體力夠好的!”胖磊抬頭看了一眼望不到邊的鞋印感嘆道。
確定完這一點後,我們再次回到橋下,橋洞邊的鞋印並沒有人為地破壞,這有利於我下一步的分析工作。
“小龍,難道這串鞋印還能看出其他的資訊來?”胖磊看著聚精會神的我,張口問道。
“能!”我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之後開口道,“嫌疑人拋屍的具體時間應該在四天之內。”
“四天?你確定?”胖磊實在想不出我的結論從哪裡來的。
我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解釋道:“從拋屍到報案,除了嫌疑人以外並沒有一個人來過這裡,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分析。室外的鞋印,尤其是這種泥土鞋印,裸露時間長了,每天都會有細微的差別,比如,因為風力導致足跡凸起花紋邊稜漸漸塌陷;再比如,因為水分的蒸發導致土色發生變化,這些都可以幫助我分析足跡的新鮮程度。”
胖磊聽得相當入神,並沒有打斷我。
“室外泥土鞋印的變化都會遵循一些規律。無人破壞的鞋印保持時間較長,半日內鞋印邊稜整齊銳利,土色較深,特徵明顯;一晝夜之後,邊稜開始脫落,鞋印與周圍泥土土色一致;兩日後稜角脫落,水分蒸發,土壤開始鬆散,邊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