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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抬起頭望向曹雪陽，繼又俯下身子去撫摸懷裡的長槍，槍刃在夜色裡泛出幽冷的光芒。她屈指彈在槍尖上，便聽&ldo;嗡‐‐&rdo;地一聲撞擊聲響，清脆悠長的顫鳴音貫入耳中，經久不絕。

&ldo;小妖！&rdo;曹雪陽沉聲低喊。月光下的小妖懷抱長槍，眼眸裡泛出幽綠的冷光，襯上一襲白衣和那淒迷的神情，除了詭異還是詭異，全無平時那長槍立馬、血殘山河的慷慨氣魄。

小妖的視線在槍身上來回巡視，驀地，她的手覆在槍尖上，用力一握，手指fèng裡便溢位紫紅色的鮮血，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上。

&ldo;小妖！&rdo;曹雪陽的臉色頓變，兩步上前，小妖卻抽槍躍起，幾個躍身跳了出去，在林中施展開&ldo;奔雷槍術&rdo;！其身似蛟龍，其形如躍虎，其勢如雷霆，其速若閃電！雪衣、銀槍、月光渾然一體，長槍刺出，風起雲湧，林間落葉飛卷，當真是飛沙走石、亂石崩雲！

曹雪陽取出背於身後的長槍，耍了個花槍，也躍了過去，斜斜的一槍朝小妖刺去，說道，&ldo;看清楚！遊龍第一式，蒼龍出海！力在一個&l;襲&r;字，如蒼龍突然從水底抬頭，掀起萬道水柱，破水面出，探敵要害！&rdo;

&ldo;第二式，遊龍戲水！力在一個&l;亂&r;字，槍影如水花般零亂無絮地飛濺，處處皆是，處處皆無，虛虛實實，擾敵心神！&rdo;……

&ldo;第十八式，血龍戰天！此招一出，血濺蒼穹，玉石俱焚‐‐&rdo;曹雪陽收招，長槍負於身後，收腹挺胸，長長地籲出口氣，說，&ldo;血龍戰天，是和死人同歸於盡的死招，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rdo;

&ldo;嗯。&rdo;小妖低低地應了聲，一邊喘氣一邊細細回想剛才曹雪陽所施展的招式，試著比劃兩下，便欲照著練習。

&ldo;你先不忙，我看看你手上的傷。&rdo;曹雪陽說，她上前去，把小妖的右手攤開，便見手掌的掌紋fèng裡有一道裂開的傷痕，紫色的血跡乾涸，留下的傷口卻是可怖的獰猙。她再抬手一探小妖的額頭，冰涼的額頭上全是虛汗。&ldo;今天別練了，先把手上的傷養好！練武切忌急進！&rdo;

小妖看向自己受傷的右掌，傷口雖不深，可受它的影響握槍時掌握不好力度，再加上剛才的運動幾乎耗盡體力，也就不和曹雪陽爭執，順從地低應一聲：&ldo;嗯。&rdo;

&ldo;回去了。&rdo;曹雪陽低聲說，且把小妖的槍拉過來，幫她拉著。

&ldo;師傅揹我。&rdo;小妖低下頭小小聲地說，斜眼打量曹雪陽的神色。

曹雪陽沒好氣地掃一眼小妖，隨即寵溺地笑笑，授藝時的嚴厲神色一掃而光。她的膝蓋微屈，蹲下身子，說，&ldo;上來。&rdo;

&ldo;謝師傅！&rdo;小妖歡快地叫了聲，麻溜地爬到曹雪陽的背上，&ldo;我幫師傅拿槍。&rdo;說罷，將兩柄槍都拿在手裡，卻把槍一橫，擱在曹雪陽的肩頭上讓曹雪陽扛著，嘴裡還問，&ldo;師傅累不累？&rdo;

曹雪陽好氣又好笑地說道，&ldo;你想壓死師傅啊？&rdo;小妖比以前輕多了，背起來，真沒感覺到有多重。

小妖把頭枕在曹雪陽的肩頭上，撅起嘴嘟嚷道，&ldo;很久沒讓師傅背了嘛。&rdo;

夜色中，師徒倆的腳步聲越離越遠，夜風襲來，一縷香風侵卷過楓樹林，不多時，一道紫影劃過樹梢，朝浩氣盟分壇大營方向奔去。

驀地，一道粉色的身影從林中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