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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呃，不算吧？&rdo;林諾雅說得很不情願，口是心非，她還不至於傻到當著他的面數落他母親的壞話，這都是寶典裡面明文禁止的。

&ldo;說實話呢，剛開始你進門的時候，因為你的出身，我母親是看你不順眼，恨不能亂棍趕出去。雖然我將軍府沒有那麼多爛七八糟的臭規矩，但是你桀驁不馴又狂妄自大，那臭脾氣活像茅坑裡的石頭，的確有些讓人頭疼。

好在我老孃並不是老糊塗，有些事情誰是誰非，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從未真正地為難過你。不過她脾氣也硬，更要強，跟你槓上了，就不肯讓步。後來你主動低了頭，討好她幾次，虛榮心滿足了，就咋看你都順眼了。&rdo;

林諾雅反覆想想，好像除了剛進門的時候，老夫人罰過自己一次，後來還真沒有動過真格的，大多是虛張聲勢，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譏諷幾句。

她望著那一堆的帳簿唉聲嘆氣：&ldo;原來這就是母親喜歡我的方式啊，不要也罷。&rdo;

百里九兩三口吃完手裡的粥，上前一把拉起她：&ldo;這個問題目前不重要，可以日後討論，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立即解決。你換身衣服，馬上跟我走。&rdo;

諾雅心裡沮喪，渾身都懶洋洋的，不想動：&ldo;我可不可以不去？&rdo;

&ldo;帶你去喝花酒，去不去？&rdo;百里九神秘兮兮地道。

諾雅一個打挺，從床上蹦下來，腦子猛然一陣眩暈，眼前金星亂冒，趕緊扶著床柱站穩了：&ldo;當然去，為什麼不去？你請客！&rdo;

百里九瞥她一眼：&ldo;看你這點出息，好歹也是天然居的老闆娘了，就不能大方一次？&rdo;

&ldo;什麼叫老闆娘？天然居是我的，我是老闆！&rdo;

百里九好笑著點頭：&ldo;我又沒有跟你搶，不過你早晚也是老闆他娘嘛！&rdo;

她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較真貧嘴，聽百里九的話，換上一身墨青色男裝，兩人又故技重施，從角門處偷偷地溜出府，抄小衚衕，兜兜轉轉去了醉夢樓。

林諾雅有點心虛，拽拽百里九的衣袖，駐足不前。

&ldo;換一家不行？你這是想請我喝花酒呢，還是想讓我當下酒菜？&rdo;

百里九反手拽住她，笑得陰險：&ldo;請你吃小、雞燉蘑菇。&rdo;

老鴇遠遠地見了百里九，就迎上來，自然眉開眼笑，各種奉迎。待看到他身後的林諾雅時，忍不住就是一愣，皮笑肉不笑：&ldo;原來是這位公子，得罪得罪。&rdo;

百里九與她調笑兩句，徑直拽著諾雅上了二樓，門也不敲，一腳踢開，就跨了進去。

屋子裡，那隻多嘴八哥正吵鬧得熱鬧：&ldo;九爺來了，九爺來了。&rdo;

錦娘從帳幔後面繞出來，衣衫半解，睡眼惺忪，顯然剛剛起床。見到林諾雅不禁就是一愣，極是複雜地瞄了一眼百里九，驚愕只是一閃而過，瞬間臉上就綻開了花，春波蕩漾：&ldo;吆，九爺，您真是越來越壞了，明明知道人家這個時候還在睏覺，怎麼就帶著個大男人逕自闖進來了？還這樣粗魯，嚇得我小心肝都跳出來了。&rdo;

諾雅只覺得一陣惡寒，這不男不女的人發起嗲來竟然這樣肉麻。

&ldo;該看的，不該看的，她都已經看全了，你還裝什麼正經？&rdo;百里九不屑地揶揄，然後徑直尋個有靠背的椅子坐下，把腿翹上來。

錦娘一臉嬌羞，忙不迭地攏攏自己袒露著香肩的衣襟，嗔怒地瞟了一眼諾雅：&ldo;我錦娘子生是九爺的人，死是九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