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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閉著眼默默思考著以後的路,等回了莊園,才發現牛頓等了他許久。
牛頓如在自家般,翹著二郎腿,端著酒杯,旁邊站著雲象。
端午面無表情:「你來做什麼?」
牛頓晃了晃酒杯:「坐。」口吻愈發像是主人了。
端午臉上顯出不滿,脫了外套換了鞋進門——他始終保留著曾經被奧斯克魯教養過的習慣,進屋更衣,換鞋,洗手。
他的從容也是靠這些細節堆積起來的。
端午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牛頓和他碰了酒杯,一口飲盡,道:「聽說你最近罰了不少人去培育基地?」
端午垂眸看著酒杯:「不是你說的嗎,歐姆的數量還是太少了。」
「基因不合格的歐姆沒有繁衍的必要。」
端午無聲的笑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他想起了茉莉在酒吧喝酒的模樣,他很熟悉她了,看得出她的憔悴和疲憊,也看得出她對未來的無望。
這一刻,他自己其實也生出了無限疲憊。
牛頓淡淡道:「你若是因為對方出言不遜,罰去探測核能也行,沒必要去培育基地。我們的雌性歐姆是很珍貴的。」
端午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他們現在是在談什麼?同為歐姆,卻將旁人比作一樣事物,和奧斯克魯談起歐姆時的語氣毫無分別。
「你只是一個組織頭領。」端午忍不住道,「別說得好像你是上帝。」
牛頓挑了下眉:「這種話只有不懂事的孩子才會說。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為什麼要罰那人去培育基地?」
端午煩道:「你就是來說這個的?行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反對你背著我搞東搞西,只要你有這個能耐,我會很欣慰。」牛頓意有所指,「但眼下你的行為太幼稚了。」
「……」
「你要是想護著茉莉,我可以做主讓你們正式結婚。」
「不必。」
牛頓笑了:「果然還是孩子……」
端午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他,眉眼裡透出隱忍的躁意:「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我護著她,只是因為不想她被新人欺負。」
「茉莉自己有分寸。」
「我作為朋友……」
牛頓擺了擺手,神色厭倦,明顯是不想聽了:「你啊……」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擺,「這幾年雖然有進步,但骨子裡的東西還是沒變。」
端午彷彿被戳中什麼似的,眉頭抽了抽。
「聽我一句勸,這些無關緊要的感情對你沒有幫助。」
端午譏諷地看了旁邊沉默的雲象一眼:「是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感情。」
雲象抬頭,和端午匆匆對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牛頓彷彿是沒聽懂端午的暗示,朝外走去,沒有換鞋的鞋底在地板上敲出規律的噠噠聲。他同端午擦肩而過,拍了下端午的肩膀:「雖然你的缺點一大堆,但我還是看好你的。」
「……」
「最近有奧斯克魯的新移民想接觸我們,這件事你去辦吧。」
說起正事,端午終於收斂了幾分神情,低頭:「知道了。」
半月後,茉莉在一個清晨收拾酒吧滿地的酒瓶,推開窗戶透氣時,發現窗戶下方坐著個人。她嚇了一跳,之後才發現是端午。
端午手裡拿著酒瓶,靠在窗下就這麼睡了,露水濕潤了他的頭髮和衣服,他整個人彷彿裹在綿綿細雨裡,潮濕又柔軟。
茉莉皺眉,進屋拿了厚外套出來蓋在他身上,一有動靜,端午就醒了。
「早。」他沙啞聲音道。
茉莉回頭繼續打掃衛生,沒理他。
端午道:「最近太累了。辦完事回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