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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絲線不知何時收了回去,那人也退開了幾步。明樂動了動僵硬地身子,終於有功夫仔細打量來人。對方一身紫衣還往下滴著水,頭髮也一縷縷地貼著蒼白的面孔,叫一月的湖水一凍,嘴唇微微發紫,倒是那雙眼睛像是叫水洗過一般亮得驚人。
明樂瞧著他,忽然嗤笑一聲:「紀公子好興致,冬天跑到湖裡戲水?」
紀景同聽她奚落,也不著惱,反倒跟著勾勾嘴角:「不跑來湖裡,怎麼遇得到明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更算昨天的。
如果趕得出來,週一會有一更,如果趕不出來,就得週三更了orz
第118章 棠棣之華十七
船舫兩側的窗戶關上了,屋裡生了暖爐。明樂又將爐中的炭火撥熱了一些,聽見屏風後傳來的動靜,站起身轉到了屏風後頭。
軟榻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來時那身濕漉漉的衣裳被隨意丟棄在腳邊,已換上了乾淨的衣褲,只是上身還半裸著。聽見腳步聲,對方背對著側過身,見了她詫異地挑了挑眉。
女子臉上卻沒有露出料想中窘迫的神色,她的目光掃過他的腰腹,那裡有一道手掌長的口子,因為沾了水,傷口微微發白,看上去有些嚇人。她頓了下,走到軟榻邊上蹲下來,找了一會兒,從底下翻出一個藥箱扔給他。
「船上還有這種東西?」紀景同頗有興味地隨手翻了翻,裡頭準備了一些醒酒藥,還有最簡單的傷藥和紗布,對他身上這種程度的傷口起不了多大效果,不過聊勝於無。
明樂看他在軟榻上坐下來,從藥瓶裡倒了些藥粉塗在傷口上,那滋味想必不大好受,不過他繃著臉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平日裡寬大衣袍下的身體和想像中很不一樣,腰腹有力,完全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該有的身材。明樂甚至能看見他背上許多細長的傷口,不知道是叫什麼劃傷留下來的。
「明小姐看夠了嗎?」明樂晃了一下神,正對上他狹長又促狹的眸子,不動聲色地轉開了臉。
紀景同一手按著紗布,另一隻手試圖將其從背後繞過來,扯到傷口時低低地「嘶」了一聲。明樂看不過眼,又蹲下來從他手上將其接過,替他包紮起來。
軟榻上的男子唇邊不知怎麼泛出一個笑來:「你怎麼會這個?」
明樂垂著眼道:「明孺剛去九宗的時候,吃不了苦經常偷偷跑回家來。他在劍術上沒什麼天分,一套入門的基本功就練了三年,與人切磋時還經常受傷,回家不敢讓大哥知道,就叫我替他包紮換藥。」
紀景同道:「既然如此,何必非送他去那兒?」
「大哥覺得男孩子不該放在身邊教養,爹孃還在的時候,他就不同意太過寵著明孺。」
紀景同輕嗤一聲:「說到底還是你大哥的私心吧。」明樂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紀景同挑著眼尾也挑釁似的地看著她。她便又低下頭去替他纏好了繃帶,打了個乾脆利落的結,淡淡道:「大哥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若當真說起來,我倒還有些羨慕他。」
「明孺?」
「有時也羨慕阿湛,」她嘆了口氣,「天大地大,這個家裡大概只有我不曾出去過。」她拿剪子將紗布剪斷了,站起來時見軟榻上的人正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她彎腰收拾了桌上的藥箱,翻出一套明和留在船上的舊衣給他。紀景同接過來慢吞吞地穿上,忽然道:「你和我原先想的不大一樣。」明樂好像並不好奇他原先怎麼想的自己,依舊不說話,那人反倒糾纏起來,勾著嘴角非要追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明樂嘆了口氣,才站直了身子轉過頭去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極為短暫地猶豫了一下才說:「有的。」
「什麼?」紀景同眨眨眼,他又恢復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