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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髮稀稀拉拉，我都能看到下面頭皮的曲線。脖子上的面板像帽子一般下垂，就連她的鼻子看起來也非常疲倦，鼻尖垂下來像融化的蠟燭一樣。我相當肯定她前額上沒有烙印，但很難說清楚，歲月已經為她留下無法磨滅的烙印，額頭密密麻麻都是皺紋。她的眼瞼低低垂下，我猜想當她微笑時，眼睛肯定會消失其中。

然而此刻她並沒有微笑，只是看著我們。

&ldo;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回來。&rdo;她說。

&ldo;見到你我們也很高興。&rdo;佐伊說。

&ldo;我知道你們不會來，除非走投無路了。&rdo;老婦人說著走上前來，腳步蹣跚不定。她的雙腿都已變形，關節扭曲。她先擁抱了佐伊，然後是派珀。莎莉抱著她時，佐伊閉上了眼睛。我不禁想像佐伊和派珀在十來歲時，到處逃亡，第一次來見莎莉的樣子。在這個老婦人眼裡，他們變了多少?世界就像一塊燧石，他們在其中摸爬滾打，變得犀利異常。

&ldo;這就是那個先知?&rdo;莎莉問。

&ldo;這是卡絲。&rdo;派珀回答。

&ldo;這些年我一直平安無事，可不是因為有陌生人被帶到家裡來。&rdo;她說道。

她在說話時不得不平衡呼吸的節奏，因此說得很慢。有時她在每個音節之間停頓，然後喘上一口粗氣，每次呼吸都像一聲嘆息。

&ldo;你可以信任我。&rdo;我說。

她又盯著我看了一眼：&ldo;再說吧。&rdo;

我們跟著她走進屋子裡。她回手關上我們身後的門時，整座房子都顫動起來。我又想起身下的懸崖，還有拍打著礁石的海浪。

&ldo;放鬆點。&rdo;派珀說道。我還沒意識到，原來我已緊緊抓住了門框。&ldo;這所房子已經在這幾十年了，今天晚上它是不會掉到懸崖下面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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