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2 頁)

我試著想像飛行。我根本無法想像大爆炸之前時代的飛機是什麼樣的，它們又是如何飛行的，但我盡力想像自己正在大地的邊緣之外，在大海上空自由翱翔。依靠回憶，我試著找到自由島，它只是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個小黑點。然後再往北，我想像著派珀曾跟我說過的冬季冰層。往西和往南，除了大海什麼都沒有在我腦海出現。我希望自己能瞥見另一個海岸，在下方突然出現。

然而，我並不是在飛行，反而正沉溺水中。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將我的臉淹沒。我張開嘴想大聲呼喊，本以為會嘗到海水的苦澀鹹味，結果嘗到的卻只是甜味，甜得發膩而不真實，最終變成惡臭。無論在哪兒，我都記得那種味道。

我一動也不能動。我用盡力氣往右邊望去，看到旁邊有一張臉。透過這些黏稠液體很難分辨清楚，只看到頭髮漂浮起來，遮住了半邊臉。隨後液體流動起來，頭髮被衝到一邊。那個人竟然是艾爾莎。

我大叫起來。派珀用手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帶回房間裡。我低頭看時，發現雙手正在發抖，手中攥著的紙像飛蛾翅膀一樣不停顫動。

&ldo;你看到了什麼?&rdo;佐伊問道。

這則訊息像重擔一樣壓在我身上，我努力站起來，動作非常緩慢。

&ldo;他們要把他們都關進水缸裡，&rdo;我說，&ldo;封鎖城鎮只是第一步。他們要把新霍巴特的每個人都扔進水缸裡。&rdo;

&ldo;這跟新霍巴特無關，&rdo;派珀說，&ldo;將注意力集中在方外之地和方舟上。&rdo;

&ldo;我做不到，&rdo;我說，&ldo;我感覺到了，我能看到艾爾莎，陷身在水下。&rdo;

派珀溫柔地說道：&ldo;自從他們封鎖了新霍巴特，你應該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他們肯定不會就那樣把他們放了。&rdo;

他說得沒錯。將主動投身到避難所的歐米茄人按部就班扔進水缸，這對扎克來說遠遠不夠。新霍巴特已經成為一座監獄，很快它將變成鬼城，就像在沉沒灘外的海中都市一樣。

&ldo;我知道你在為那裡的朋友擔憂，&rdo;派珀說道，&ldo;但我們沒辦法解放新霍巴特。那將意味著公開戰爭，而我們顯然無法取勝。我們能幫助艾爾莎和其他人的唯一途徑，就是找到方舟或者方外之地。所以，你必須集中精力。這比新霍巴特重要多了。&rdo;

&ldo;新霍巴特。&rdo;贊德重複道。

我們全都轉過身來。我根本沒有注意到，贊德已經穿過房間，站在了我身後。

&ldo;士兵們正在搜尋。&rdo;他說。

&ldo;在新霍巴特?&rdo;我問。

&ldo;新霍巴特。&rdo;他又重複了一遍，但我們根本無法弄清楚這究竟意味著確認，還是隨聲附和。

&ldo;不用擔心，&rdo;派珀說道，&ldo;他們在找卡絲，但他們找不到的，她逃出來了。&rdo;

我想起貼滿全城的告示，上面有我和吉普的畫像。

&ldo;不是的。&rdo;贊德說。他的語氣很不耐煩，好像我們是小孩或者傻子。他直瞪瞪地看著我說：&ldo;你不是他們要找的。&rdo;

我感到自己臉紅了。&ldo;你說得沒錯，不是我，或者說，不僅僅是我。神甫最主要的是要找吉普。&rdo;當時我並未意識到這一點，這讓我沒能發現吉普的真實身份，&ldo;但一切都結束了，他們再也無法傷害他了。&rdo;

&ldo;並沒有結束。&rdo;贊德說道。他頓了頓，仍然看著我，頭昂向一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