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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沒有原書中寫的那麼壞?
馬廄在東宮的位置很偏僻,這邊果然暫時還沒有叛軍找過來。
太子停下來時,秦箏已經喘得不行,要靠牆根兒才能站穩。
這具身體生來便養尊處優,大概從來沒這麼玩命地跑過,秦箏只覺肺部連著胸口那一片都撕裂似的痛著。
太子也沒比她好多少。
月色下他臉色蒼白得嚇人,一隻手按著自己胸口箭傷的位置,額前滾落豆大的冷汗,身上血腥味濃鬱,顯然是傷口裂開了。
方才在路上黑燈瞎火的,秦箏為了不拖後腿,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看路逃命上了,現在才注意到太子的情況。
自己好歹是靠著他才能安然逃到這兒來。
秦箏猶豫了一下,上前詢問:「殿下,是傷口裂開了嗎?我幫您重新包紮一下?」
「沒事。」他冷聲拒絕,眉頭鎖得死緊。
這裡不是久待之地。
太子看向秦箏,忽然道:「朕……」
朕?
秦箏正覺得奇怪,就聽他繼續道:「正好你有選擇的餘地了,我知你並非自願嫁我,你若想回去找沈彥之,就藏到馬廄後的草料堆裡去,等沈彥之到東宮後再出來。」
後面一個選擇他沒再說,楚國大勢已去,他身負重傷,帶著秦箏只怕很難逃出去。便是逃出宮去了,也得東躲西藏過日子。
他這番話倒是讓秦箏越發驚愕了。
書中的棒打鴛鴦的草包太子,在亡國後大徹大悟了?
太子看秦箏許久不出聲,出聲問她:「如何?」
遠處的燒殺搶掠聲在這邊依然能聽到,這一路過來,秦箏也瞧見了不少衣衫不整死去的宮女。
經歷過前兩次的期待後,秦箏現在已經對沈彥之來救自己不抱多大希望了。
書中寫他自責去救太子妃晚了一步,現在秦箏算是明白他這一步到底有多晚了,若不是太子沒像書中一樣狗帶,只怕她這會兒也已經涼了。
秦箏可不敢一個人躲在馬廄,萬一一會兒叛軍比沈彥之先找過來,她簡直不敢想像。
她趕緊搖頭:「我跟殿下一起走。」
聽到她的回答,太子神情有些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只微微抬了下手,示意她繼續抓著他袖子。
秦箏趕緊薅住了,她也不知為何,被允許繼續跟著他,她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太子一路都很沉默,帶著她七拐八拐地在交錯複雜的宮道間躲開四處搶掠的叛軍,躲不過就拼死一搏。
也正因為如此,太子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臉色也更加蒼白。
一開始還是他帶著秦箏走,到後面已經是他認路,秦箏當跟人形柺杖扶著他走。
二人躲進一處偏僻的宮牆時,秦箏壓低了嗓音問他:「殿下,我們是去找父皇嗎?」
一路上都沉默的太子突然冷笑一聲:「那個昏君也配?」
「昏君」兩個字從太子口中說出來,委實有點驚到秦箏了。
楚煬帝好歹是他老子,太子醒來後這麼六親不認的嗎?
太子似乎也意識到他那句話有些不妥,接下來他除了指路,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秦箏也就想著人家好歹是父子,隨口那麼一問,太子不願提楚煬帝,她自然也不再提,自己差點就被楚煬帝派人勒死,太子不去找楚煬帝,秦箏高興還來不及。
太子路上又殺了十餘個叛軍,二人才安然走到了西闕門,但前方宮門緊鎖,根本沒有出路。
遠處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夜風把叛軍的怒喝聲送了過來:「方才有兩個太監往西闕門逃去了!快追!」
太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