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博安農皺了皺眉，但仍然寬容地對待丹瑟爾，就像父親對待吵吵鬧鬧、粗魯無禮但仍不失可愛的兒子一樣。博安農又看了看我，重新露出隨和的笑容：&ldo;該死，你對博安農的統計資料肯定不怎麼感興趣。我知道，你們這些通俗小說收藏家最感興趣的是懸疑偵探小說。可能我的小說你一個字也沒看過。&rdo;

&ldo;我很感興趣。&rdo;我誠實地答道，&ldo;而且我看過你的幾本書。&rdo;

&ldo;哦?&rdo;

&ldo;真的。我看過你過去為《探險》寫的那一系列小說，就是關於二十年代阿拉斯加那位治安官的故事。還有《短篇小說》上刊登的關於鐵路偵探金凱德、巴克馬斯特的系列故事。非常地道的偵探小說，寫得相當棒。&rdo;

博安農笑得更開心了：&ldo;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奉承我，但不管怎樣，聽你這麼說我很開心。&rdo;

&ldo;不是奉承。&rdo;

&ldo;謝謝。有人記得自己的作品是件很開心的事情。&rdo;

&ldo;大概你是這麼想的，吉博。&rdo;丹瑟爾說，&ldo;但我不這樣認為。誰會真的關心你出版了兩千萬字而我出版了一千萬字?誰會關心我們寫過的那些糟糕的故事和小說?這些書現在不過是堆在地下室和二手書店裡的垃圾，等著爛掉。&rdo;

博安農嘆了口氣。很顯然，他以前就聽過這些話，或是差不多的論調，因此他知道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置之不理。我覺得自己應該幫他一把，換個話題。

&ldo;博安農先生，說起你和其他幾位收到的那份手稿來信，&rdo;我問道，&ldo;你覺得這是不是一起精心策劃的敲詐案?&rdo;

&ldo;噢，我表示懷疑。可能是某些人開的玩笑。&rdo;

&ldo;那篇小說看起來熟悉嗎?&rdo;

&ldo;恐怕我不熟悉。&rdo;

&ldo;風格是否熟悉?&rdo;

&ldo;也不熟悉。&rdo;博安農答道，咧嘴一笑，&ldo;我對維多利亞風格的情節劇不怎麼瞭解。我喜歡西部片。&rdo;

&ldo;又是二十年過去了，&rdo;丹瑟爾說，&ldo;再沒有什麼讓人喜歡的西部片了。甚至連色情小說都沒什麼好的了。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原文為西班牙語。】。&rdo;

&ldo;可能是沒有了，羅斯。不過我告訴你，二十年過去了，現在依然有樣東西到處都是。&rdo;

&ldo;什麼東西?&rdo;

&ldo;蠢貨。&rdo;博安農說。

這是句非常好的結束語，博安農知道這一點。他沖我點點頭，笑了笑，轉身離開。丹瑟爾瞪著他的背影，臉上卻沒有怒色。也許，他喝醉時只有弗蘭克&iddot;科洛德尼才能激怒他。他聳聳肩，舉起杯子看了看，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不由皺了皺眉。

&ldo;我得再去倒杯酒。&rdo;他說道，似乎很驚訝自己怎麼才發現杯子裡已經沒酒了。

&ldo;現在還早得很，羅斯。&rdo;

&ldo;非常正確，&rdo;他說，顯然誤解了我的意思，&ldo;來呀，咱們再去喝兩杯。我會把你介紹給通俗小說幫其他幾個人。&rdo;

他轉身朝吧檯走去，腳步依然穩健，我跟著他過去，看他讓吧檯那個年輕人給他倒了加冰的雙份威特基【威特基(wild turkey)，一種非常柔和，但酒精含量很高的波本威士忌。】。屋裡還是沒有啤酒。丹瑟爾對此很是不滿，不過我跟他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