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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嘉沖她笑了笑,端起一碗燕窩銀耳羹慢慢喝著。
一直到羹湯見了底,她才放下,對阿碧道:「我見侯爺這幾日在家,傍晚時你讓人跑一趟候府,問問侯爺何時有空過來。」
阿碧一愣,她以為裴明嘉好歹是大家貴女出身,富貴堆裡長大的,便是如今落魄,也不至於這麼主動直接。
「若是今日有空,那就今日來最好。」裴明嘉似是喃喃自語,手撫了一下耳邊墜著的明珠。
「奴婢這便讓人去請。」阿碧回過神來說。
裴明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見著阿碧出去叫人,又突然叫住了她。
「你再讓人替我傳句話,就和侯爺說,」裴明嘉道,「我等著他。」
阿碧一趔趄,差點從臺階上扭了腳。
到了夜裡,裴明嘉房裡又備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不同的是昨日是周氏吩咐備的,今日卻是她主動讓人備好的。
去候府傳話的人早就回來了,聽說人是見到了,話也帶到了,但李晏卻沒什麼反應,更沒說來不來。
裴明嘉只當他會來。
反正治這一桌子菜餚花的也不是她的錢。
李晏一日不來,她就日日這麼置辦,日日去請,她就不信他不來。
好在李晏沒讓她失望。
丫鬟來通傳的時候,裴明嘉不由地揚起了唇角,男人嘛,果然經不起一點引誘。
昨夜還裝得正人君子一般,今夜還不是巴巴地來了。
李晏進來時,裴明嘉正好把臉上的得意收起來,落在李晏眼裡,她倒是眉目低垂,含羞帶怯。
佳人就在眼前,李晏反而停住了腳步。
這時裴明嘉剛好抬起眼來看他,四目相對,裴明嘉先笑了起來。
「侯爺,」她輕喚了他一聲,「趕緊過來坐,酒菜都冷了。」
李晏倒不在她身邊坐,而是在她對面坐下,隔了一桌子的菜。
還是那副生冷麵孔。
裴明嘉便起身為他斟了酒,露出一段白膩細滑的腕子,被綾羅包裹的細腰裊裊婷婷,彷彿一彎就要折斷,讓人忍不住想要扶在手裡。
她同時也不忘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朝著李晏敬了敬,裴明嘉道:「侯爺怎麼不喝?我先喝了。」
今日的酒是一直溫在那裡的,裴明嘉用帕子掩著喝了,不經意間還是沾了些到唇上,她也不急著拭去,酒液愈發染得她塗了胭脂的嘴唇嬌艷欲滴。
李晏看著便垂下眼瞼,一半臉隱在燭光所沒有照到的暗處,使人看不分明。
裴明嘉又往他碗裡夾了一塊野雞脯子。
野雞脯子他沒動,先前倒的酒倒是喝了。
眼前的裴明嘉已經和他記憶裡的很不同了,或許是她出落得更楚楚動人,或許是因裴家的巨變。
那日她委頓在藏春館門口,他剛好打馬而過,說是後面才回頭,實則從來時便一眼看到了她。
李晏不過一個愣怔,□□馬匹早已揚長而去,他這才想起裴家遭了事。
果然那就是裴明嘉。
初時相見是三四年前之事,那個小姑娘高高揚著下巴,明明小小年紀卻儀態萬千,仿若花叢中開得最盛的那朵花。
而那時的他,卻在裴家受人欺凌,正好便撞上了去園子裡遊玩的裴明嘉,正好便匍匐在她腳下。
想起當時之事,李晏在心裡嗤笑一聲,讓自己的記憶戛然而止。
她已完全不一樣了。
一旁的裴明嘉絲毫不知李晏心裡在想什麼,雖李晏對她反應淡淡,但她到了此刻竟也完全不慌亂了。
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努力去完成。
裴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