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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立刻有人接應,開過來的車排成一排在門口,引擎都打著,隨時可以開動。
陳福貴被人接過去,重新綁好了扔在一輛車的後座上。
一邊莫匆上了副駕駛,安捷卻開啟車門,對裡面的司機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兄弟,麻煩你坐後邊那輛車,我有點別的事,借我一下。”
司機順從地下來,上了另一輛車。安捷不理會莫匆疑問的神色,坐上了駕駛的位置,猛地踩下油門,飆車似的,一口氣開出了老遠,開到了那麼一個誰都不認識的,郊區的一片大野地裡,他才突然踩下剎車,這樣的急剎讓車子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危險的彎度,尖叫著停了下來。
安捷一把拎起莫匆的領子:“誰他媽讓你回來的?你找死是不是?!你能不能學你爸點好?老書呆子骨頭渣子都讓黃土吹沒了我還得欠著他的人情,你又給我來這套!你……”
莫匆突然一把攥住安捷冰涼而有些抖的手,面對著這個筋疲力盡的男子,他的力氣勝了一籌。莫匆硬是把安捷按在車座上,大半個身體壓制著他,然後深深地看著對方一眼,閉上眼睛,嘴唇落在了安捷那還帶著血痕的嘴角上。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爬走~
第五十九章 動搖和退縮
冰涼,能品嚐到細微的血腥味。
莫匆卻下意識地渴求更多,他甚至輕輕地舔舐著男人一瞬間繃緊的面板,一條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胸口抵在他的胸口,感受著那劇烈跳動的心跳。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不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掏出槍來,給自己來個對穿。可是每一根神經線都叛變了理智,不停地蠱惑著他,這還不夠,還不夠。
感覺到那男人的嘴唇被自己的溫度漸漸溫暖起來,感覺到對方的手不再有微微的顫抖……莫匆心裡湧上某種極酸澀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些蠢得不顧性命撲在燈火上的蛾子,不受控制地用自己的全部去徒勞地想要奔赴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光。
短短半年的時間裡,他經歷了最刻骨的背叛,明白了血脈相連的責任,被捲入一場最險惡的爭鬥,體會到最深刻的悔恨……然後在這份近乎痛苦的、揠苗助長一樣的成長中,遇到了那個最混蛋的人。一夜之內,被烈火打磨成人,默無聲息地忍受著這份得不到回應的荒蕪。
破繭的時間這樣漫長,他彷彿明白了小時候聽過的童話故事裡,那個從小依附大海而生的人魚公主,突然長出自己的兩條腿來,這過程是一場什麼樣的酷刑。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也許是因為太過驚愕,也許是今夜太過精疲力竭,也許一瞬間被這晦暗的環境所迷惑,安捷竟然沒有掙扎,眼神從一開始的驚愕,慢慢地開始泛起某種意識不明的混沌和迷茫。雖然缺乏回應,可是身體卻不易察覺地放鬆下來。意識到這一點的莫匆心裡湧上難以言說的狂喜。
顯然,他被這狂喜衝昏了頭腦,這個輕輕淺淺、本來沒有什麼邪念的吻很快過了界。莫匆勾著安捷脖子的手慢慢地移動到他的後腦,將對方壓向自己,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往下探去。
微涼的手指觸控到安捷襯衫下露出的面板,安捷一激靈,猛地清醒過來,用力把莫匆推開。駕駛室裡空間逼仄,莫匆蜷起的手肘正好撞在車喇叭上,車子在黑暗中尖利地叫起來。只剩下兩個人各自壓抑的呼吸,難堪的沉默蔓延開來。
安捷有那一刻憎恨起自己這雙任何黑暗都奪不走的眼睛,他幾乎能清楚得看清眼前這年輕人臉上的最細微的變化。他看著那雙不再稚嫩、不再輕狂的眼睛,一點一點地褪去最初的情 欲,然後染上了某種沉鬱的色彩,堅持、幽暗……他甚至能感覺得到對方呼之欲出的某種濃烈而痛苦的感情。即使這樣,莫匆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盯得他差點要回避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