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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戈聽著,問:「可是那案子有眉目了?」
陸明煜說:「是。」說著,把司正司的結果又給燕雲戈重複一遍。
燕雲戈聽著這些,倒沒像是朝堂其他文臣武官一樣發表看法。分明當事人是他,但他只在陸明煜說完以後,來了句「原來如此。」
陸明煜乜斜他,問:「我看旁人對這話多是不信的。怎麼,你那樣相信?」
燕雲戈回答:「戰場上,流矢傷了將軍,同樣是尋常事」。
陸明煜一怔,心亂,想:燕雲戈如何就說起「戰場」。
燕雲戈看他,有所察覺,皺眉道:「怎麼又不高興了?」
陸明煜敷衍他:「也就你這般好心。興許背後還有旁人,懷揣目的。」
同時反應過來:照這麼說,你其實一直都能看出來,我有多不高興……?
兩者相加,陸明煜的心情又開始往下沉了。
第7章 教導 背靠著燕雲戈的胸膛。
燕雲戈一頭霧水,再度摸不準陸明煜在想什麼。
兩人相對,冷風瑟瑟。
滴水成冰的季節,陸明煜穿得顯然比燕雲戈要厚重。可燕雲戈剛剛拉弓射箭,一身熱氣。陸明煜卻因站得久了,手腳發涼。
他有些後悔自己突發奇想,趕來燕雲戈這邊。兩句話沒說完,就讓氣氛僵成這樣。
他看出氣氛不好,燕雲戈同樣。
好不容易見了人,燕雲戈卻不打算讓皇帝走。
他想一想,接著陸明煜方才的話,說:「這麼說來,陛下也不覺得是那宮女乾的?」
他不知道,這實屬哪壺不開提哪壺。聽了這話,陸明煜情緒更糟。
燕雲戈徹底不知所措。抿著嘴站在一邊,頭微微低下,看起來又有幾分可憐。
原先心情愈差,幾乎要轉身就走的陸明煜看到這一幕,勉強沒有抬腳。
他就緩緩告訴自己:「雲郎」就是燕雲戈,說起戰場也是尋常。但「雲郎」也不是燕雲戈,他比燕雲戈更加溫和、細心,更關愛我。
好像那些讓他難捱、痛苦的地方,一夕之間從燕雲戈身上消失了。從此往後,只留下好。
天子笑一笑。沒帶多少真心,卻至少是一個和緩神情。
他想到燕雲戈之前在射箭,乾脆說:「不說這些了。雲郎,你雖不記得,但從前的確說過,要教我騎射的。」
燕雲戈聽著前半句,心頭一鬆。到後面,他見陸明煜言笑晏晏,說起的又是自己熟悉的話題,知道這是皇帝在示好。
燕雲戈自然配合,說:「陛下願從我這裡學,自然再好不過。」
講話的時候,面上一樣帶笑。
「你還說,」陸明煜眼裡透出懷戀,「『都是陛下了,總要在群臣面前獵鹿』。對,原話是這樣。」
燕雲戈算算時日:「獵鹿?對。過完這個年,馬上開春。等到三月,要有春獵。到時候,正要陛下去獵第一頭鹿。」
陸明煜笑道:「三個月時間,夠不夠你教我?」
燕雲戈看他,客觀:「要看陛下基礎如何。」說罷,也跟著笑,吩咐宮人將自己用過的弓與箭囊取來,「陛下不妨先試試?」
陸明煜點頭:「好。」
他取走長弓,站在距離靶子約有三丈遠的地方。
燕雲戈看在眼裡,想,這麼近的距離,實在一點難度都沒有。不過陛下射中靶心了,還是得誇他。這可不是阿諛奉承,對燕雲戈而言,只要看到天子的笑臉,就很值得歡欣了。
他等啊……等……
沒等到天子拉開弓。
陸明煜也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尷尬。
他說過很多次騎射不好,這真不是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