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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句話,燕雲戈如蒙大赦,再度得到主動權。
皇帝已經把最重要的東西教給他。接下來的,就看燕少將軍自主發揮。
他攻城略地,天子則丟盔棄甲,叫出不知多少聲「雲郎」。
燭火搖曳到三更,李如意終於等到要熱水的音訊。
這還不算完。整個晚上,李總管足足送了三趟熱水,終於等到明確一聲「陛下已經歇下了」。
李如意鬆一口氣,吩咐值夜的人繼續守著,自己也去睡了。
第16章 專寵 緊緊抓住對方,再不讓雲郎離去。……
大約是上天也覺得陸明煜即位以來太過辛勞。從二月初開始,各地再未出什麼是非。
糧食及各樣物資及時趕往災地,原先還隱隱躁動的民意再度平息。一張張摺子上來,都是越來越好的訊息。
陸明煜心情愉快。整個二月,他生活都很規律。早起上朝,旁觀一下文臣武將鬥法。鑑於押糧的人還沒回來,武將們有所顧忌,沒再像從前那樣不給文官們面子。文官們扳回一城,氣勢昂揚。不過照陸明煜看,等到賑災的事情徹底結束,武將們一定還要找補回來。
待下了朝,若時間還早,就先批一會兒摺子,再去找燕雲戈一起用午膳。時間晚了,就直接去永和殿。
午膳之後,往往休息片刻,再起身被燕雲戈帶著鍛鍊身體。不會太久,至多兩個時辰。往後,則是晚膳。
用過晚膳,再批一會兒摺子,一天就過去。
該召燕雲戈「侍寢」了。
想到這兒,陸明煜忍不住笑了聲。
旁側燕雲戈抬頭。他手上拿著一本遊記,正閒閒地看著打發時間。原先便估摸著是否已經到歇息的時候,恰好聽到天子的笑音。
一眼看去,天子正看著自己,眉眼裡都透著愉快。
燕雲戈眼神暗了暗,面上卻笑著,問:「怎麼忽而笑了,可是摺子上寫了什麼?」
他這句話出來,按說該被治個刺探政務的罪名。奈何皇帝對他的雲郎十分寬容,不僅把摺子拿到永和殿來批,還真的會和燕雲戈吐槽一些奏摺上的內容。
某個官員太過囉嗦,一件事翻來覆去寫上五六章摺子啦。某個官員太過無聊,把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拿來說啦……
「倒不是,」陸明煜放下硃筆,掃一眼李如意,後者會意,把案上的一套東西整理、收起,「只是想到百年以後,旁人從起居註上看到你我,不知要如何評價。」
如果燕雲戈是女郎,大約能被誇個「永和專寵」,奈何他是郎君。旁人看了,大約只要說建文帝荒唐。為一個男人,連後代都不要。
陸明煜倒不在意這些。他早就知道,唯有弱者才要在乎旁人目光。
此刻,他摸摸下巴,說:「古有斷袖分桃之說,興許你我也能造出來個新的說法。」
燕雲戈聽著,也笑了,說:「你我日日拉弓射箭,也許往後這是個新的代稱。」
陸明煜琢磨,說:「要真是這樣,神弩營計程車卒們怕是要不好。」
燕雲戈跟著陸明煜的思路往下想,深以為然,點頭。
兩人再對視,一起大笑。
李如意在旁邊聽著兩個主子的笑聲,再聽這笑聲裡夾雜進天子輕輕的「呀」的一聲。
他熟門熟路地出門,再吩咐人備好熱水。
待到夜色更深時,陸明煜趴在床上,任由燕雲戈為自己按揉腰背。
燕雲戈的手法是真的好。不多時,陸明煜的倦意便湧了上來。
他迷迷糊糊,彷彿聽到燕雲戈問:「清光?」
陸明煜不動。
一面是疲倦,另一面,他也想知道燕雲戈想做什麼。
只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