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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淮就著那隻缺了口的碗剛進一口酒便渾身一哆嗦,孃的,這也太難喝了吧!
悄悄抬起眼皮將周圍一掃,只見所有人都十分豪邁,就連一向被山珍海味養大的燕知舟都喝了個一滴不剩。
蘇大公子是個好面兒的人,而且村長還用熱切的目光緊緊看著他,於是隻能一咬牙把酒喝了個精光。
「來來來,吃菜吃菜,村兒裡沒什麼好東西,只能委屈幾位官爺湊合湊合了。」村長道。
「村長客氣了!」燕知舟說著夾了幾根野菜放到自己碗裡吃了起來。
蘇淮大概是被這難喝的酒刺激得有點兒靈魂出竅了,坐下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手還緊緊握成拳搭在膝蓋上。
晏沉見狀,從王笑的筷子底下搶著夾了幾塊雞肉放到蘇淮碗中:「吃點菜墊一墊。」
王笑嘴角一抽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筷子,心中吐槽,行行行,就你們兄弟情深。
蘇淮這會兒大概也忘記了自己是個冷酷的男人了,執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哪裡管是誰給他夾的菜。
因為村裡有許多空屋,住宿基本不成問題,一家分幾個,妥妥的。
晏沉和蘇淮住在舅舅家,舅舅家的兒子剛成親沒多久,但是由於止戈山的土匪們專好擄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少婦,兒子就帶著媳婦暫時去人孃家住去了。
「東西簡陋,但都是新的,兩位就在這兒住下吧!」老實巴交的舅舅把兩人送到兒子的新房門口。
蘇淮一推門看見那紅彤彤的被子上一個大大的「喜」字,當場就不能淡定了。
「這……」
「挺好的,麻煩你們了。」晏沉打斷蘇淮的話。
「兩位不嫌棄就好,天色已晚,你們又趕了一天的路,早些休息吧!」舅舅說完,便將房門給帶上了。
晏沉一回頭對上了蘇淮瞪人的眼睛,於是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村子裡長期受止戈山上土匪的侵擾,條件不好,如今這間房大概是舅舅能準備的最好的屋子了,咱們若是還挑三揀四,豈不是傷了舅舅的心,傷了村民的心。」
蘇淮張了張嘴,但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道理他都懂,但是兩個大男人睡婚房裡頭,怎麼想怎麼怪異。而且那人還偷親過自己,還被自己當場抓住了。
但是晏沉說的對,他這個時候要提出換被子什麼的,舅舅心裡指不定要怎麼想了。
將就著睡吧!
然而等到真的要睡了,蘇大公子才發現現實跟想像中真的十分不一樣。
「咱們能把這鴛鴦帳給拆了嗎?」蘇淮有些不忍直視地盯著帳頂,四周圍的嚴嚴實實,入眼紅彤彤一片,帳頂還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
「這點光亮你還能看出是鴛鴦呢!」晏沉一躺下,兩人的胳膊腿便貼到了一起。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是這個床跟相府的比起來實在是小,出了貢西以後他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成長,高了不少也壯實了不少,都快趕上蘇淮了,這麼兩個人躺一起,就這點兒空間實在有些侷促。
「廢話,我他娘用天靈蓋猜也能猜出來,新房裡不繡鴛鴦繡兩隻鴨子嗎?」蘇淮往旁邊挪一下屁股便撞到了裡面的牆。
「謝謝!」晏沉以為他在給自己讓位置,順著邊兒就把堪堪空出來的那點兒距離給佔了。
這下好了,兩人的胳膊腿又貼在了一起。
蘇淮都沒脾氣了,撇頭瞪了他一會兒,最終放棄,拆鴛鴦帳的事兒也沒提了。
只留了一句「要是再敢不規矩,就打斷你的腿」這樣絲毫沒有威懾力的話,扭身面壁閉上了眼睛。
晏沉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一會,然後躺平看著鴛鴦帳上的鴛鴦,不自覺勾了勾嘴角:「你不是說不來的嗎?